压点布,明天再细修,诸位新年快乐
越苍穹大笑道:“放心,千古锋途,本就是一条越行越窄的狭路,而顶峰,只容一人独立,只需不断向上攀登,你与他终会再度对上的时候!”
话音方落,越苍穹一挥袖袍,所赌来的十数本功法飞回鱼伯符等人手上,道:“便依先前所言,这些功法悉数奉还!”
众人见功法失而复得,皆是喜形于色,但随即面上同时一僵,相互顾视了一下,鱼伯符道:“剑皇前辈弄差了,在下所修的是《流霞神功》,而非《丹元剑诀》。”
越苍穹道:“《流霞神功》炼化人体清气,固然是不差的绝学,但虽年岁增长,体内清气越少,浊气越多,年岁越大修炼越慢,故素有四十不成紫霞之境,则终生无望之说,你离四十岁还差几年?”
鱼伯符被说到要害,一时无以应答,便听越苍穹续道:“但若是能固本培元,养清气于内,或许可有所突破,《丹元剑诀》内修金丹,外修剑诀,既可补足体内清气,又可增添伤敌的手段,是最适合你的功法。”
黑松道人面色阴沉道:“剑皇倒是慷他人之慨,不知这《丹元剑诀》是我所有吗?”秘笈对修行者的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若非忌惮越苍穹的修为,黑松道人怕是早上前夺回了。
越苍穹冷道:“本座只答应将功法秘笈将交与你们,又没说原样奉还,你的《丹元剑诀》虽是别出机杼,剑式越刚猛浑厚,但却坏了原本阴阳双修的道家真意,须知刚不能久,你现在劳宫穴应已肿胀了吧?现在赠你一本《覆水剑诀》,你改单剑为双剑,双剑并行,刚柔并济,才能走出歧途。”
黑松道人面色一变,他近日总觉足下胀痛,原只当是奔波劳累过度,此时经越苍穹一指点,才知是体内阴阳失调所致,心中一时大凛,将手中《覆水剑诀》攥得紧紧,目光却不若有若无的扫向占了他《丹元剑诀》的鱼伯符。
片刻功夫,越苍穹已将那十数人功法一一点评,言语犀利,一针见血道尽众人功法不足之处。
更难得的是,仅仅将那些秘笈翻阅一下,便已将诸人功法摸清吃透,更是通过重新分配,使每人都有受益,相互增进,并只凭这份真知灼见,就足称一代宗师。
应飞扬却是暗暗皱起了眉头,功法秘笈,无论何人都必视之位禁脔,别的不说,若是将秘笈被他人拿到,钻研出了其中破绽,再对上自己时岂不危险?只看这十几人,受益之余,目光却也闪烁不定,心中揣着什么主意真是一眼看得出。
越苍穹指点完毕后,又道:“修行之人自古有之,却是越行越衰,数千年前上古修者,传言有移山倒海,颠倒阴阳之能,如今却没落如斯,莫说修出上古大能,这千百年来,连白日飞升之人也再没出现过,便在于门派之间,彼此隔阂自不必说,而门派之内,也充满排挤打压,师傅宁愿将压箱底的绝艺带到棺材也不愿传于后人,长此以往,或许再过千年,这天道修行之法便从此失传,天下再无尘脱俗之人!”
“是故,本座欲择期开办百家同修会,今日便借你们小试牛刀,若是在场其他人修行途中也有难题,可来本座落脚的‘洛阳楼’找寻本座,只要尔等愿意贡献出秘笈,开诚布公的交流,本座都会予以点评,并回赠尔等相称的功法。”
剑皇此语,又是令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剑皇所说之事,他们也司空见惯,平日虽也有过不忿,但却也未想过如此深远。此时心头皆是一惊。又听闻越苍穹会亲自指点,更是蠢蠢欲动,但听到以功法交换,又是面露迟疑,一时也无一人动作。
越苍穹看众人神色,面上泛起一丝讥诮,不再理会众人,转而对李含光道:“李掌教,本座今番倒是喧宾夺主了,惊扰司马道长丧礼,还望莫怪。”越苍穹将称谓从李道长转作李掌教,仅仅一个称谓的变换,便可知李含光方才以字演道,阐述一派掌门责任,已是得到了越苍穹的认同。
“无碍,剑皇剑贴,师尊若在世,定然也会大有兴趣,甚至亲自一试能否将字补上。”
越苍穹问道:“那不知李掌教可有兴趣,再来‘洛阳楼’与我交流一番?共襄此举?”
李含光道:“剑皇好意,晚辈心领,只是师尊仙逝,我等还需将他遗体送回南方茅山本宗安置,怕是没有闲暇。”
越苍穹轻叩脑门,摇头道:“又是本座糊涂了,说了冒昧之话,罢了,本座先行一步,便如方才所说,任谁愿意开诚布公交换所学,本座皆是来者不拒。”
“包括——你!”说道最后三字,越苍穹气势陡然爆,一股慑人的威严雄浑的威压自周身弥漫开来,在场之人心头一摄,而佩戴兵刃的,兵刃亦是嗡嗡鸣动,如啸如吟,随后便见越苍穹化作一道晨曦般金黄剑光御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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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阳降落,葬礼终近结束,应飞扬迟疑一下,向李含光请辞,李含光环视四周后小心道:“应师弟,你对剑皇前辈此番动作,有何看法?”
应飞扬道:“广弘修行之法,本是开创之举,但门派之隔根深蒂固,剑皇纵然剑艺通天,黄金剑芒纵然所向披靡,也斩不断这些隔阂,越苍穹此举操之过急,怕是未打破隔阂,便已先挑起门派之争。”
李含光叹气道:“背后非议他人,非修道之人所为,但贫道依然不得不提醒你,越苍穹之所以称之为剑皇,便在于他有与这剑中皇者称号相称的实力,以及野心,应师弟既然身在司天台,还是要小心应付。”“道长放心,我自晓得。”应飞扬点头道。
“过了今日,上清派重要人士便要回返茅山安葬师尊,并为我举行正式接任掌教的大典,怕是要在茅山本宗留滞一段时日,洛阳的佛道大会,我上清派也要缺席了,再见不知何期,应师弟珍重。”
而杜如诲,此时咬咬牙,下定决心般的上前道:“应师弟,近来可有我那孽子的消息?”
“无”应飞扬简答利落答道。
杜如诲问道:“若再遇上他,应师弟打算如何处置?”
“杀。”应飞扬又答了一个字。
杜如诲长叹一声,面露痛苦之色道:“杀他之前,还望应师弟替我转达一句话,此生我无颜自命他的父亲,他亦不必视我为父,此身之后,只有我愧他,而他,再不欠我!”说罢,亦是转身而去,背影虽是萧索,步法却是坚定,终在亲情与道义中坐下抉择,不再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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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皆已走尽,上清派弟子道真收拾灵堂,正欲将嵌在门柱上的联子揭下,突得一惊,大声道:“师尊,你来看一下,这里又有怪事。”
李含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那字尾一字,又起了变化,对联依然是那副对联,并无改换,但最后那个“敛”字竟变成了“剑”字,显然是有人用绝强的功力,将联上墨迹逼出,有借之重写了此字。
乍看起来并不起眼,以致方才一直无人注意字已改变,但一旦细看,目光立时会被这个“剑”字吸引。
剑字暗左右分为红黑二色,各由朱砂墨汁写成,却是喧宾夺主,一字点睛,字上剑意横绝于世,清冷孤寂,竟压了前头的剑意一头。若说最初的对联是缺了山顶的高山,那如今,这座山顶已借这神来之笔,重新飞回此山之上,而起山巅已高耸的刺破苍天,直达神之领域!
“道真,方才可有人来过?”李含光问道。
道真翻翻眼皮回忆道:“是有一个老人来过,说是要吊祭我师傅,我看他一副仆役打扮,只当他是虽那位公子王孙前来的,也未在意。”
“唉!”李含光长叹一声,幽幽道:“果然是他来了,这洛阳城,更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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