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知道这和杭无关,宗主这几年脾气越发暴躁,不像刚上位那几年对待下属亲如子女,宗主越来越喜欢一意孤行,只要有人反对必受重刑,很多原本死忠的部下也渐渐离心。但是杭宗主为人真诚,以父母之心对待百姓,她只会做出规劝之事,断然不会助纣为虐。何青看到于宋用眼神示意自己,作出恨意下令道:“走吧,副宗主,在你把赤金令交给于宗主前,怕是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了。”
旁边的水宗弟子过去准备拉扯杭,杭“蹭”地站起来,努力控制着因为身体虚弱而颤抖的声音道:“都退下,我自己走。”
杭宗主刚生完孩子,身体极度虚弱,对蛊术毫无控制力,自然是没有反抗的力气。但她目光如炬,就像从前一样意气风发。
杭说完这句话,抱着孩子一步一步坚定地往前走,何青分明看到她的肩膀打着哆嗦,不知道是因为衣着单薄还是她有些害怕。何青眼里的她多数时候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副宗主,此刻她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疼。
杭宗主被带进了明月宗地牢,这个地牢在山洞的几公里深处,是直接开凿而成,周围都是阴冷潮湿的石壁,上方还时不时有冰凉刺骨水滴下来,中间的地上铺了几块破板子,犯人就睡在上面。明月宗坐落在神女峰半山腰,除了最外面供百姓朝拜的庙宇和内部一些首领住的房子是依托山势由砖木建造,其他的地方基本都是这样的石窟。杭宗主带着孩子住进了一个十平方的小间,这个小间单独在一个石洞里,与外界相连的一方竖着几根柱子,外面是四五个弟子把守着通道。何青去看她时,杭侧身坐在板子上,累的靠着石壁闭着眼休息,头发被滴落的水珠湿透搭在肩上,这种环境正常人待上几天都会浑身酸痛皮开肉绽,更何况它只是一个刚生产完的二十岁女孩。何青看到环境如此恶劣,差点落下泪来。
“杭……副宗主,你早些说出赤金令在哪儿,还能少受些罪,你不心疼自己,好歹也心疼心疼自己的孩子。”何青语气急切,副宗主每一次因受折磨而皱的眉,他都仿佛是疼在自己的身上。
杭睁开眼睛看着何青,他是自己从小带大的人,杭的眼神中有不解和疑惑,但更多的是冰冷和陌生。“我女儿是我和宗主的孩子,怎么能因为这点小罪就低头乞降,若是这样,她也不配待在我身边。”
何青知道她在讽刺自己,默默退了出去,吩咐弟子一定看好她。地牢不允许带多余的东西进去,何青没法给杭带被子,只好多披了几层衣服。等他回去的时候,洞口外的弟子已经换了一拨,何青想找机会放她出去,便彻夜守在这儿探寻看守人的换班规律。晚上夜深露重之时,趁外面的人不注意,何青就从柱子缝隙伸进胳膊去,把衣服盖在她身上遮遮寒,等那些人有动静的时候再收起衣服穿上。何青不知道她是真睡还是假睡,但是偶尔也能看到她把衣服向孩子身上拉一拉。从十三岁起,何青就是这样守在杭的身后,他早已习惯了守护。何青的屋子就在副宗主屋子的外面方便随时应召,平时也几乎是与之同吃同住。这些年来何青守着她安眠,看着她成家,他心里早已容不下别人。但他明白杭待他如同亲兄弟,所以只是默默做好自己的事,不给她添任何麻烦,这份心思从不吐露半分,也从不越矩。
就这样几天下去,虽然杭努力在吃东西,但孩子还在吃奶,杭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一周以后,她甚至已经无法站立,何青心急如焚,可是于宋的人看得紧。他也无可奈何。于宋有的是时间,这次他是要慢慢熬死杭。
期间韦复盛和江淮彬来过几次,江淮彬会查看一下杭的情况,问问她有没有吐口,韦复盛每次来只是看看杭又看看何青,什么也不说。这天半夜,何青靠在笼子边缘迷迷糊糊的睡着,忽然几滴冰冷的露水钻进他脖子里,耳边传来一阵哭泣声,何青眯着眼睛看向杭,杭背对着他蜷缩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团显得十分无助,她抱着孩子正轻轻地擦眼泪。
“孩子,娘亲只有多吃东西才有奶水喂你,以后爹娘都不在了,你可怎么办……”杭轻轻拍着怀中的婴儿,小声哭道,眼泪顺着脸颊一串串地流。
何青心里一阵刺痛,黄贺翔的信就在他胸口,但是五步以外就有数人把守,他不敢现在拿给杭看。
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何青赶紧站起来,是于宋带着五六个人过来,江淮彬站在于宋身后,神情颇有几分得意,但他的左耳包扎着,似乎还在渗血。
何青赶紧做恭敬状:“于宗主,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于宋道:“已经一周了,她还是不说吗?”
何青沉默了。杭转过身来,用没抱孩子的另一只胳膊努力撑着墙,踉踉跄跄地咬牙站起来对着他,脸上自然是那股骄傲的神情。何青分明看到她的两个裤腿被血浸湿了一大片,杭双颊的肌肉也因为浑身的疼痛不断抽搐着,即使这样,她也要在众人面前站直了身子。
“看来我是小看你了,副宗主。”于宋语气颇有阴阳怪气的意思。
“我丈夫呢?”杭的语气十分平静却又深情,她似乎有种知道结局后看破的轻松。
“你是说那个冥顽不灵老家伙?哈哈哈哈,我们刚从他那里过来。”江淮彬抢白道,“你们夫妻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力竭气尽被关进水牢以后,不管我放什么动物咬他,就算胳膊腿都被撕的一块块的,他还是嘴硬的不得了,半张脸都没了,也不说出赤金令在哪儿。”
杭听完这话,一种难以承受的痛从四面八方袭来,她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往上涌,突然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何青差点冲上去,他左右看了看都是于宋的人,咬牙忍在了原地。
“他……他是你伯父……你怎么可以……”杭含糊不清地咳道,鲜血从她嘴里不断涌出来。
“伯父?什么伯父,把我爹娘按律治罪的亲伯父吗?“江淮彬瞪大了眼,满脸恨意,“我就是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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