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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运力拿起整个画框,介鱼似乎吓了一跳,叫道:「不、不可以看……」纪宜凝视著他,目光里的迫力竟然介鱼也一时停步,「我不会看,就这麽盖著。只是我要先带回去,毕竟我还没有收到报酬,如果你不来赖帐的话,我岂不是亏大了?」
「我、我不会赖帐……」
介鱼慌张地说著。但纪宜不理他,提著沉重的画和帆布就推开了门。介鱼一路追到房间门口,一副不敢拦阻,又舍不得心爱的孩子离开身边般看著被纪宜劫持走的画。
那表情让纪宜几乎想放弃投降,但很快又把持住,
「明晚六点,我等你。」
他沉静地说著,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这话一出口,心头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暖意。介鱼的视线仍旧放在他的画上,直到他转过身去,他才忽然开口,「……装、装置……艺术。」
介鱼抬起头,潮湿的半长发已经乾了,再次遮住他像小狗一般无辜的双眸:「刚、刚刚你问那是什麽……装置艺术,我听过的老师这麽叫他。」
***
纪宜从来没有觉得戏剧学院的课这麽难熬过。
接下来的一整天,对他来讲就像是漫长的酷刑般,他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听剧场理论的课,即使坐在第一排,耳朵里听进的东西,也没办法反应成笔记。他只好焦躁地夹著笔,坐在旁边的瓜子一脸狐疑地看著他,他却完全没有发现。
接下来的排演也一样,纪宜一想到晚上的约定,不知道为何就无法静下心来。在舞台上频频出错,连台词也记不太起来。连平常对他爱护有加的戏剧指导也不禁愣住,「纪宜,你怎麽啦?这麽心神不宁的样子。」
下课後离六点还有点时间,纪宜在宿舍待不住,就到图书馆借了美术相关的书籍,借了厚厚一叠,带回房间,在灯下读了起来:「装置艺术……是一种兴起於现代运动时期,源自於欧洲的当代艺术,擅长混合各种不同的既有素材,例如丢弃不要的家具、邮票、纸张、废金属、回收垃圾、衣物装饰及其他工业社会素材,在各殊的地点、环境下,藉由固定的手段和组合,表达出创作者内心概念性与经验性思想的艺术。」
「装置艺术与传统艺术最大不同点,在於多使用已经现成就有的物件,而非颜料、黏土或陶土等需由高技巧手工加以加工的原始素材,对装置艺术而言,媒材本身并非重点,重要的是艺术家透过媒材所传达的企图与张力……」
纪宜看著那些文字,又回头看了始终搁置在角落,介鱼的画作一眼。他向来是遵守承诺的人,竟忍住好奇心没有去看,就连瓜子动手去掀他也厉声制止。
虽然艺术理论他一向不太关心,但是这种艺术,看起来是种创作者本身凌驾於一切的作品。换言之,彷佛观赏者看见的,不是艺术作品,而是创作者赤裸裸、毫无遮掩的本身,是他的思想、他的概念、他苍白的灵魂。
令人战栗的一种艺术。至少纪宜是这麽觉得。
他埋头於书本,把借来的书看了一半後,猛地惊醒过来看了一眼壁钟。才发觉早已六点过了五分,纪宜马上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是单纯迟到吗?纪宜是和人约定,就一定会至少早五分钟到的那种绅士类型,虽然他知道大学生迟到的恶习,就算迟到三十分钟也可以面不改色,那个叫介鱼的少年,看起来也不像是分秒必争的类型,迟到个五分钟也不奇怪。
但不知道为什麽,纪宜就是坐不住了。他把手上的书放下来,拿起伞就冲到楼下。
天空下著比早上还大的雨,他打著名牌伞一走出会馆的前院,就看到警卫室那里竟然有人,纪宜马上从肮脏的画袍和一头及肩的乱发认出他的身份,「介鱼!」
他叫著,拿著伞跑了过去。他什麽也没有带,同时也没有带伞,纪宜急急地跑到他身边,反射地把伞撑到他头上:「怎麽回事?警卫为难你?」
他瞥了一眼那个中年警卫,警卫连忙大力摇手,这里每个警卫都知道这位纪大少爷的来头,毕竟他父亲在拗不过他让他住进会馆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打点过了。介鱼同样茫然地抬起头来,看见是他,一时还有点认不出来的样子,半晌才露出恍然的表情,「啊……你、你好……」
「你迟到了,我们约的是六点。」
他看著介鱼的眼睛说,他其实原本不是要说这些,但不知道为什麽,一看到他生疏的眼神,就不自觉脱口而出,「不是跟你说和警卫说我的名字,他就会通报吗?你干嘛待在这里?」
他又问。介鱼慢慢地低下头,好像不知如何是好般抚著手指,纪宜觉得脑子里有什麽东西断电了一下,他脱口:「你忘了我的名字?」
介鱼被他的厉声吓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低下头来,微不可见地点了点。
纪宜觉得他活到这麽大,还没有这麽生气过,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生气,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剖开眼前这小子的脑袋,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笔记硬塞到他脑中。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麽会生气到这种地步,明明记不住他名字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我叫纪宜!世纪的纪、宜室宜家的宜!记不住的话,也可以叫我小蟹!」
他不自觉地大叫出声,警卫和介鱼都被他吓了一跳。介鱼神色惊惶地看著他,他就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介鱼的手腕,把他往前庭里拖。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迟到……」
他道歉著,但纪宜完全不理会他,他觉得自己的颊发烫著,手里紧紧捏著介鱼的腕,才发觉他的手腕好细,而就连他的手腕细这件事,也让纪宜觉得烦躁。
他一路把介鱼拖上了楼梯,中间感受到对方轻微的挣扎,但纪宜的脑子里有把火在烧,根本顾不了这麽多。他就这样扣著介鱼的手腕,拖著他到房间门口。
瓜子刚好开门出来,看到纪宜和他身後踉踉跄跄的介鱼,不禁愣了一下。虽然纪宜带学弟回来是不奇怪,只是向来都是学弟自己眼巴巴地跑来求纪宜见他,要不就是一路挽著纪宜的手,有说有笑地爬上纪宜的床。
像这样硬拖一个人到房间,瓜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纪宜脸上的表情还很恐怖,一副要把人碎尸万段的样子。
学弟被纪宜拖到门口,纪宜的手仍然紧抓著他不放,瓜子有领教过纪宜的手劲,看他文弱书生的样子,其实据说他十四岁的时候就打败过自己的合气道家教。那个学弟看起来惊慌失措,眼角甚至已经泛著泪光了,很难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你,去替我买两瓶香槟,就老酒窖那一家。然後……」
纪宜把皮夹从口袋掏出来,直接塞到瓜子手里。他回头看了眼泫然欲泣的介鱼,又开口:「你想吃什麽,晚餐?」语气仍然很凶。介鱼似乎想扯开手,但又被纪宜的表情吓住,张开口却没有声音,纪宜於是又转回头,「帮我叫两碗面、一份寿司拼盘、在请平常那家中式餐厅的师傅替我们做几道小点,然後请人送过来这里,尽量快一点,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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