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咬了口冰淇淋,见晏桦还盯着自己,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脆皮筒。
好可爱。
桥桥怎么这么可爱?
晏桦正等着江野吃完奶油,把脆皮留给自己,突然就察觉到脸颊处贴着江野温热的掌心。
晏桦脸小,况且现在才十岁,整张脸还没江野半个手掌大。
江野心里想着就真的这样做了,宽大有力的手掌覆在晏桦脸上,
晏桦的视线突然被遮挡住,下意识闭上眼。
江野甚至能察觉到掌心处晏桦眼皮轻微颤抖,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掌心。
“哥哥,你是不是想把我眼睛蒙住,把脆皮偷偷吃了。”晏桦双手攥住江野的手腕,把他手掌移开,一本正经地说出自己的推测。
江野另一只手还握着冰淇淋,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嘴角带笑地看着晏桦。
对于十岁的晏桦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谨防哥哥偷偷吃了脆皮。
见江野还在笑,晏桦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抓着江野的手着急地说:“你不能耍赖皮,你答应要把脆皮给我的。”
“都给你。”江野现在满眼都是晏桦,别说脆皮了,就算晏桦要天上星星,他都要想办法摘一颗。
“真的?”晏桦迫不及待地接过冰淇淋。
江野注意到晏桦现在左手掌心还没有错落的伤疤,他垂下眼握住晏桦的左手。
晏桦以为江野反悔了,又把冰淇淋递了回去,“哥哥只能吃奶油哦。”
“不吃,桥桥吃。”
江野太过溺爱的后果就是晏桦当天夜里上吐下泻,高烧不止。
一天吃了三根冰淇淋,又对着风扇吹了很久,本来就才十岁,免疫力不强,发烧也很正常。
江野背着晏桦去了医院,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折腾许久才打了退烧针,看着睡在病床上,睡得并不安慰的桥桥,江野陷入深深的自责。
养小孩真的是件很难的事情,对于已经活了二十九年的他都尚且困难,当年才十七岁的晏桦又该如何呢?
江野一整晚都不敢睡,守在病床前,不断地试探着晏桦的体温,怕突然又复烧,又或者哪里不舒服。
晏桦晚上第一次吐的时候,江野真的吓着了,手足无措,比晏桦的脸色还要惨白。
现在的桥桥太过年幼,脆弱。
一点一滴江野都格外小心,他怕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当初的桥哥是不是也很担心这一点,担忧自己不能当一个合格的哥哥?
远处天边渐白,江野坐在床边,一夜未眠。
晏桦醒来时,正看到江野眼眶通红的盯着自己。
“桥桥,醒了啊,要喝水吗?”
“嗯。”晏桦嗓子嘶哑,说话都难受,尽管如此还是强忍着问了句,“哥哥,你是哭了吗?”
“没有。”江野认为让十岁的桥桥知道自己哭了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喝点水。”
江野扶着晏桦起身,将保温杯的温水倒在杯子里,递到晏桦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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