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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是神兽,你想如何便可如何。可我是人,有自己的底线,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吧。”择彦转身便走。他无法再面对那双幽蓝潋滟的眸子了。
阿梦狠狠抹了把眼泪,用力踹了一下身旁树干,对着择彦的背影喊道:“没错,我是神兽!我爱怎样便怎样,你管不着我!”
他走在街上,身边人流如潮,却好像空空荡荡。他又是孤身一人了啊。天色将晚,他该去准备捉妖了。
择彦回到客栈吃了点东西,便去了那处诡异的庭院。这处庭院据说风水不好,废弃了几十年,最近有人不信邪买下来了,派人去修葺,结果工匠们进去当晚就都失踪了。这件事一出,连稀稀落落住在这里的几户人家都搬得远远的了。择彦在庭院里缓步走着,打量着周围。
的确有妖气浮动,但是却很淡,此刻妖应该不在这里。择彦将庭院的格局细细记在心里,在角落布下了机关,若是妖回来,便该有动静。做完这一切,他便离开了。
月上柳梢,墙头衰草窸窣,一只毛色浅淡的兽伏在草间,一双眼蓝幽幽的,望着道长背影渐远。
它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
一连几天,都没有妖的踪迹。择彦天天在客栈里打坐修炼,巩固自身。偶尔他打完坐睁眼,发现半天过去,周围静悄悄一片,便会觉得莫名失落。
没有人聒噪地讲话,也没有兽浅浅地呼吸。
他有时候推开窗,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想要寻找那个熟悉的姑娘身影。他对自己的这种潜意识行为非常不舒服,但又无法克制地会去做。
有一次他真的看见她了。她穿着那天买的月白色罗裙走在人群中,有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来搭讪。现在汉夷交好,商业贸易往来频繁,蓝眼睛黄头发什么的的大家也多少见过一点,但仍存有好奇心。大约那公子哥儿正是被那一双蓝色瞳仁所吸引,从街东头一直跟她左右跟到街西头。
她忽然停下脚步,不知对那公子哥儿说了什么,对方便灰溜溜走了。她转身抬头,差一点撞上他的视线,他慌忙把窗一关,阻隔了外界的喧闹。
真是要命。
分开愈久,他想起她的次数就愈多。她的所有表情都清晰地印在他脑海里。他一天要念好几遍清心诀。
他不知道的是,阿梦常常跟着他。它发过誓的,一定要追到道长,要对得起自己高贵的血统。
这天晚上,它一如往常远远跟随着他,看他进了庭院检查了一遍又出来。大概今晚那妖仍旧没来,难道是发现了道长?它胡思乱想着,看着道长离开,觉得有些饿了,便潜进了一户人家。
阿梦食完梦出来,早已找不到了道长的身影。它知道他有除妖任务在身,肯定还会在城里,所以也不着急。它慢慢晃悠着,打算找个没歇业的瓦舍什么的看看热闹。
找到了瓦舍,阿梦一边在对面屋顶上看新鲜,一边梳理着自己的毛,忽然就闻到了妖气。
腥膻的妖气,还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它悚然一惊,拔腿就跑,如一团疾速移动的白雾穿梭过茫茫黑夜。
越来越浓越来越重的气味……是只五千年的藤妖,他一个修行了二十多年的人类,对付对付小妖也就算了,怎么对付得了这种妖怪!即使是天纵奇才也打不过啊!它焦急万分,奔得愈快。
气息从墙头飘出。她皱眉忍住浓重的妖气,跃上墙头。择彦正与那藤妖打斗,明显处于下风,身上的血窟窿一个比一个深,而藤妖才受了点皮肉之伤。
“无知凡人,安敢与吾相抗!”藤妖被择彦砍断一根藤枝,怒吼道,“吾暂居于此,与汝何干!”
择彦没有回答它,挥剑的速度变慢,受了它重重一击。
阿梦目眦尽裂,跳下墙头,带起一阵风浪:“低贱妖类!神兽在此安容尔等放肆!”
神兽威压迫来,藤妖显然受了一定制约,它望向阿梦恶声道:“三千年的梦貘!吾修炼五千年与汝素来无怨,何必多事!”
阿梦见它打斗的动作没有变缓,竟克制住了妖的本能,心下惊骇,于是化出人形,神力激荡,身侧野草随气浪向两边倾倒。她像是踩在风上,一步步轻盈如舞蹈,裙袂翻飞,翩跹如蝶,声音虽清澈,却透着上位者的威严:“妖物!吾以神兽之名勒令你速速离去!”
她越走越近,藤妖与道长搏斗时飞溅的鲜血几乎要落到她脸上。择彦在斗法时不由自主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大动,嘶声道:“你做什么!快走啊!”
她不会法术不会武功,唯一有用的只有那与生俱来的威压。可他听得很清楚,藤妖比她长两千岁,她制不住它的。
阿梦充耳不闻,仍在走近。藤妖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鼻尖空气稀薄得几乎无法呼吸。它暴喝一声,骤然腾起,万千枝条从背后疯长出来,在黑夜中化作狰狞的手,避开阿梦直逼择彦而去!
择彦精力早已不济,强撑到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他斩断最初几根枝条后便被藤蔓紧紧勒住,藤上小刺扎进皮肤汲取血肉精元,瞬间绽出一大朵一大朵妖异奇诡的花来,花瓣洁白细长,一寸寸舒展开,由底部慢慢染上殷红。
“择彦!”阿梦扑上去,一双眼已是通红,“妖孽你还不住手!”
神兽那迫人的威压几乎要震裂它心脉,藤妖眼前青白一片,却咬牙强忍了下来。这个道长,气血纯醇,决不可放过……
阿梦抓着藤蔓想要自伤招来天谴,奈何那藤妖实在机警,但凡阿梦所触之处皆化作平淡无奇的藤蔓,一根刺也没有,毫无杀伤力,一旦离开便又长出尖刺,叫她惊怒异常。
“没有……用的……你走……”择彦断断续续地说着,他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她的衣裙上尽是血污,头发也乱了,那根玉钗不知道掉到了哪里,都没有流苏晃啊晃的了。即便如此,她还是很好看。
他的神兽姑娘,他心尖上的人。
将死之时,他想起很多事。师父说他年轻气盛,他果然制服了几个百年小妖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实际上根本不是这种千年大妖的对手;他一边恪守着清规戒律待人谦和有礼,却一边在她面前屡屡破功;他赶她走,其实是在害怕人的短短一生于神兽漫长一世毫无影响,他害怕自己付尽一生的人最终会在时光悠然中忘记自己。
可是……他现在后悔了。他早就陷在红尘泥淖中出不来了,如果当初跟她好好在一起,或许今日也不会这么遗憾罢。
他闭上眼,嘴角似有苦笑。
阿梦看着他嘴边渗出的血沫,眼中尽是凄绝。她在心底质问上神,为何给了梦貘神泽,却不肯授予神术!她仰头发出尖锐呼啸,混杂着远古洪荒的神兽咆哮之音,震动大地。上古便流传的神之恩泽在血脉里奔腾不歇,她踏风而上,凭空而立,眸中幽蓝深红汹涌如同漩涡。狂风席卷而来,她裙裳猎猎作响,苍茫之声重如锤击:“妖孽!区区蝼蚁安能与神泽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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