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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我不听！”

“从前有个小兔子……”

五分钟之后，依旧是步行街的最中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点低的周因被逗得没办法，只能蹲在地上用力捶地。

梁小瑜杵着旁边的路灯柱，跟着他一起大笑起来，两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最中央，笑得人仰马翻，就像两个疯子。

梁小瑜你个神经病，周因你个白痴……这是周焕傲第一时间出现在心里的想法。

那边大家不知道，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望着这两个人。

除了一个人。

梁小瑜被自己的冷笑话给戳中了低笑点，扶着路灯柱笑了许久，一抬眼，笑容就僵持在了嘴角边。

秦钦站在她面前，微笑看着她。

她望望他，又望望站在他身侧一脸莫名的他的朋友，忽然再次杵着路灯柱大笑了起来，秦钦看着她笑，突然也大笑起来。

你看吧，傻子的行列就是这样慢慢扩大的。

周因刚笑停了，却又听到梁小瑜的笑声，转头看过去，看到她和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对视笑得谁也不肯先停，他愣了。

好不容易笑足了，秦钦慢慢停下来，望着她微笑一阵，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和朋友离开。

走两步，她听到他对他朋友说：“那个人真有趣哈哈，跟傻子似的。”

她靠着路灯柱望着他的背影，低下头单手捂住自己的额头，低低地笑出声来。

其实他自己就是最大的那个傻子，装什么装？还偏偏要说话那么大声，生怕她听不到似的。

她突然愈发觉得好笑，继续蹲在地上大笑。

周因走到她面前朝她伸手，有气无力道：“喂，陪你丢人丢完了，可以走了吧？”

她抬眼望着他，起身用力在他肩膀上一拍，凑近他笑道：“怎么样？即便被人谣传告白遭拒也不会害怕丢脸了吧？”

学校里有人在传周因自不量力向高一才貌双全家世雄厚竹马优秀的校花级小公主告白，遭到了惨烈的拒绝，人人见面都要调笑两句，其实都是大家经历过的。梁小瑜当年更是多次处在漩涡中心，她知道，青春期的少年们喜欢开这些玩笑，其实大多也没有恶意，纯粹是青春发育期间对于两性关系的朦胧向往和期待的一种表现方式而已。成年人们也会说些荤段子调笑，何必苛求少年们一定要清规戒律不苟言笑呢？

但玩笑终归是玩笑，超过了一个度就不是玩笑了。总有人不论无意还是有意，终究还是说错了话，那玩笑就会变成恶意的笑话。

周因是个尚处在青少年时期、幻想自己身为35°明媚忧伤的翩翩美少年，不屑于骂，也绝对不肯解释，冲上去就开打，后果就是嘴角淤青着回家，遇到了前来为他补课赚生活费的梁小瑜。

于是被拖过来做这种丢脸的事情了。

他低头小声嘟囔几句，梁小瑜都没听清他说什么，他又抬眼，认真道：“我才没有跟那女的告白，是她自己找她朋友来跟我说的，我——”顿了顿，他又撇撇嘴，“算了，反正都不信。”谁都不信，不说别人，朋友圈里那些人也都笑自己只是在找回面子而已。

梁小瑜笑道：“所以呢？你刚才那么丢脸的事都做了，这么多人都看了，你都没耿耿于怀嘛。”

他立刻反驳：“那不一样，刚才那些人的话，现在马上就走了，我又不认识这路上过路的人们，以后一辈子都遇不到，丢脸也没人知道是我丢脸……”

她只一味望着他笑，他抱怨着抱怨着忽然一愣，转头看着她。

她继续笑得像个神棍，半晌才说：“对啊，这些过路的人马上就会不记得我们了，所以在他们面前再丢脸，其实转头谁也不记得谁了，就算他们记得，也和我们没关系了，因为我们和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顿了顿，她望着他清澈的眼睛，双手背在腰后，身子稍稍前倾，认真地说，“所以说呢，那些同学们，其实也只是人生中的过路人而已，三年之后，你和他们就会各奔东西，到时候除了朋友和仇人，其实久了之后都会谁都不记得谁了。”谁会记得生命中一个曾经只是被自己笑了笑的人？其实到最后，能记得一个名字和模糊的相貌，就已经很不错了，说不定还会把张三做过的事情安到李四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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