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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妆浴红泪,染为相思笺。”
含泪的笑意滑出嘴角,似月尾的一斛纤月,雾蒙蒙的白底子飞上玉盘便凝成了霜花。原来冻结的早已不只是思念。赫然便见她衣袂翩翩飞掠而去,携着所有铭刻的誓言也统统消失在这一蓑烟雨里……
水沐清怔怔地立于延廊里,良久,猛然忆起了迫在眉睫的事——眉玺!
“大少爷!”一声疾呼,言忌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大少爷,准备送去柳家当聘礼的那两颗碗大珍珠——忽然间就不见了!真是太邪乎了,明明转身前还在……”
“珍珠?”水沐清心头微漾,掠过一丝莫名的希冀,“何处消失的?快带我去瞧瞧。”
两人走到储物的偏厅,言忌一面端出那只原本盛着珍珠的大檀木盒子,一面还在碎碎念叨着:“真是邪门,这里也没有别的人,这么大的珍珠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从来只听说珍珠会滚,没听说它会长出脚自己跑呀!
水沐清眯起眼睛细细审视着那只檀木盒子,而后凑近了鼻子稍微一闻,“有蛇腥味。”他笃定道,“这里有蛇。”而靠食珍珠来维生的蛇类——除了上邪和无欺一族,还会有谁?
眸中精光微凝,他已有了主意,“言忌,去把全府所有的珍珠都拿到这里来。”接触到言忌不明所以的视线,他笑得颇有些高深莫测,“我要——守、珠、待、蛇。”
而后捻指在掌心画咒,符文毕,他的眼里浮出幽深的笑意,“南何,委屈你了。”
所幸他曾为她扎下玄阴乌针,一旦触动蛊咒,施蛊者与受蛊者间便会有感应。哪怕隔着万水千山,也定然可以将她寻出来!
“眉玺,眉玺……”水沐清轻轻阖上眼,听着外面的雨声在耳畔逐渐遁隐,糅成她诗意的眉目,温软的声音。唤一声“夫君”,声声慢慢,顾步梭巡,“眉玺,我的妻。”他勾起唇角,两个月来头一次露出这般舒心的笑容,“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
第十章梅海·附子
半个多月之后,光福,邓尉山脚。蔓延三十余里的梅树早已花开满枝,粉粉白白媲的是青颜也缤纷。摩崖石刻上梅影重叠,疏落有致最如画颦。不远处的闻梅亭内有绯衣女子独坐,听着亭外梅海笑声四起,传出了粉墙黛瓦,闹盈盈踏落了一地云瓣。
纤细的手指摸索着抓来桌上的西瓜籽,自我消遣地嗑起来。嗑又不会嗑,籽肉连壳嚼得稀烂,片刻后大抵也是觉得闷了,忍不住吁了口气,“也不知南何跑哪去了……”
她将下颌枕在手背上,手指将碟子里的西瓜籽捻出来拼成五瓣的花形。这碟瓜籽是那个叫路茗的男子送来——也是这片梅林的主人。自从她和南何搬来这里之后,便一直很照顾她。
“咱们的路大哥长得俊俏又能干,虽气质不如眉玺姐姐的高雅,与她倒也般配呀!”
耳畔回响起那几个种梅的丫头们的嬉笑谈论,眉玺不禁哑然失笑,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她根本看不见。何况——
脑海里又浮出他的身影,一眉一眼皆那般清晰铭刻!独自一人的时候总会反刍那些绸色温存的片段,起初她斩不断那些妄念,难免会心痛欲裂,不想久而久之便也成了习惯,甚至许多时候会乐此不疲地问着自己:究竟是何时爱上了那个男子?
是在那个冬雪小歇的午后,在折梅留榭,当他修长的身影毫无预兆地落入眼帘的那一瞬间……
那个风流俊雅的男子啊,当时着一身杏色宽袍,袖口处镶银丝滚边,鎏金色的纨素束腰。他的发髻绾得松松散散,于那雍贵中多了几分闲然自得以及面上温暖如春的笑容,与这凛冽的冬天竟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刹那的心窒,她沉溺于他的笑容里忘了言语,却不料他眼里的温情也在刹那灰飞烟灭。
缘分总是错综得好玄妙的东西吧——他在那一眼是恨着她的,她却在那一眼爱上了他,宛如飞蛾扑火,换来椎心刺骨的瞬间欢愉。
但——她不悔。纵然三年的等待几乎让她忘却了最初的那份心悸,连同曾经虚设的冀念也被磨灭殆尽,却还是清楚地记得——她爱着这个男子,所以不愿看他受伤,所以甘愿守着窗前的古梅树,尝尽花开花谢的荼靡与苦涩——只是默默地等他回来,哪怕他永远不会回来。
哪怕两情相悦的日子那样短暂,却也曾色彩斑斓过——是在那梅瓣纷飞的新苑,满眼皆是他种下的梅树。烟笼的花雾沌沌里,他舞剑她煮酒,各自闲情,任翩跹的梅花洒落一身。
“接我一剑——‘眉新如玺’。”
看他一招自创的花剑毫无戾气地刺来,剑身软如蛇舞。眉玺不慌不忙地举杯相挡,剑尖抵上杯身,脆泠泠的一声“铿”。她微笑着望他一眼,“屏障不添,命门未防,后劲虚浮难固,剑气四散流走,尽是——破绽。”
水沐清闻言笑起,收剑走至她面前,“那——我这一掌呢?”说罢霍然破掌而出,五指微拢,桌上另一杯清酒便乖乖飞至他手里,“嗯?”他手指扣杯,眉目间难见年少时的桀骜。
“掌风迅疾,切刃利落不拖沓,且防御到位,近乎完美。”眉玺莞尔,“只是——”
“还有破绽?”水沐清扬眉微讶,他的折翎掌练得最是炉火纯青,至今也未碰上敌手。
眉玺笑着摇摇头,“只是出掌耗劲太多,若只是用来取一个杯子,未免大材小用。”她抬手敬他一杯,眉目嫣然。
水沐清的眼里有了赞许的笑意,便在她举杯饮酒时忽然勾手一揽,两臂交绕,顺理成章将交杯酒喝下,“我这一勾,定是天衣无缝的了。”酒靥酡红,他深深望进她的眼,“眉玺……”
“眉玺。”
纷乱的画面交错叠织,不期有来客直呼她的名字,而后大大方方地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声音含笑,暖如春风,并顺手捻走点心盘子里的几颗瓜籽。
“好了南何,我承认你模仿声音的功力又深厚一层。”眉玺颇感无奈地叹了口气,摸索着将嚼烂了的西瓜籽装到另一个碟子里,“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因为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时分明信以为真了啊,还差点扑到人家怀里去……唉,真是丢煞了人。
来人不置可否地笑笑,悠闲自得地嗑起了瓜籽,“重岭冷叠翠,梅花香成海。住在这里倒真是不错,难怪你要乐不思蜀了。”
眉玺沉默了一下,忽地探出手要去碰对方的额,“南何,你的头还疼不疼?”前几天晚上一直听到她咬着被子的呻吟声,问她时却只说是头疼,莫非是气候不适造成的?
“他的目的达到了自然就不会疼了。”来人笑着拦下她的手,放了几颗籽肉在她手心,“怎么嗑了这么久的瓜籽还是学不会?就算不熟也该生巧了。”
眉玺照旧笑容满面,毫不客气地尝起了籽肉,“南何,你嗑瓜子的功力也见长了。”以前嗑出的籽肉多少都缺了些角,如今却是颗颗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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