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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太子妃惊呼出声,“殿下专注于国家大事,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他是未来的帝王,做事岂会没有分寸?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她抚着胸口直喘气,遂又叹息着幽幽道,“我这‘太子妃’也不过是一时得宠,又怎知哪日会遭冷落,自然要少结仇怨为好。”
“太子妃的苦衷奴婢能明白。”槿戈讨巧应声,心想即便你现在忍气吞声,等到别人呼风唤雨时未必就会留你一条后路!
“明白就好。”太子妃宽心一笑,这才记起——“就顾着同你说话了,我的衣裳还搁在南屋里头,你去帮我拿来。”
槿戈得令离开,太子妃便继续闲坐着发呆,正值落日熔金,槐阴筛入帘栊也不枉是灼灼的丽色。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蓝蜻蜓,轻佻的翅膀倒有几分娉婷之态,伊人手执团扇一扑,那蜻蜓便跌落入怀,两叠翅膀偏巧夹在长裙的皱褶里,恰似绣上的一团锦纹。
蓝蜻蜓本是楼兰圣灵,族人谓之“渡娘”,传说能将生者思念寄托给泉下逝者。
“媚儿,今生苦果皆是前世造化,莫怪太子殿下无情……”
兴许她并非第一个发现柳媚儿与那殿前侍卫的不德之恋,彼时那媚眼如丝的女子竟出奇的平静,冷风里半褪的衣裳,将原先一把矜贵的嗓音都酿成了困苦和遗恨:“耐得住寂寞,方能守得住繁华。可我终究是耐不住了……”
因为她们是宫里的女人,若没有缠藤攀墙的余力,便只剩巫云楚雨的痴想。
“竭吾诚心,偿汝冤债。”
双手合十,如似跪在神龛前最虔诚的信徒,随即拔下簪子在蜻蜓两翼各刺一字:珑,染。
珑染——那是她真正的名字,一个取代了蘅秋公主来和亲的冒牌太子妃。
她来楼兰,并名正言顺地陪在太子身侧——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三年前她途经天山,正好遇见那个企图自尽的公主,在听闻她的诉苦之后轻描淡写对她道:“既然你心有所属,那我替你和亲便是。”
她用摄魂术迷惑了那群陪嫁的队伍,不费吹灰之力进入了皇宫。她心里清楚,除了和亲的公主本人,皇宫内绝不允许外族人出入——这是楼兰皇室的规矩,也因此免除了她的后顾之忧。她其实也是别有用心的,之所以嫁给金鸢太子便是为了偿还一份恩情,只是经过了这么些年,物是人非,她已不是从前的珑染,而太子也已不复当年的模样……
仿佛对她的话有所感应,蓝蜻蜓扑棱了几下翅膀,朝东面竹林飞去。
“错了,该是往西面飞的!”珑染忙不迭地喊,情急之下竟紧追它而去,“快回来——”
竹林那端是交错蟠结的老树,珑染循着幽径越走越慢,也越发显得病态怏怏,“铛”,发顶的凤凰金钗被枝桠绊落,她也欠力气去捡。此时的她看起来更像个宫女,绿衣素面,文秀羸弱。
终于是在低矮的花丛间寻到了那只蓝蜓,珑染眉开眼笑:可算寻着了。
屏息凝气弯下腰来,方要伸手去捉它,却被一个陌生的声音唤住——“何人?”
珑染惊得手一颤,蜻蜓闻声飞离,余下的人却在抬头瞬间愣在当场:“你……”她错愕地望着此刻捧书坐在树下的男子,恍惚间只觉得满园子盛香兜头扑脸而来,清洌得直扎入胸腔。
男子略微皱眉,但声音平淡:“你踩到我的衣服了。”
“啊,抱歉,”珑染这才察觉自己正踩着他的衣角,忙移开脚退后几步,“我没留心这里会有人在,兴许是树枝挡了眼睛……我,我的眼力素来不大好……”她讷讷地解释,低头瞧见他衣服上清晰的泥脚印子,面色更加窘迫。
“太医院不是宫女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男子起身道。他的声音并未见得有多冷峻——他是客气的,但那不经心的语调却已透出一种锋棱,一如他眼里丛生的灰色荆枝,无形中将人拒之千里。
“抱歉,我不知道……”不知道这凤竹苑的那头竟连着太医院,珑染心中讶异,这人的容貌如此平凡,平凡到再多看几眼也无法将他记住,可这通身的气质,却配极了“风姿柳骨”一词,因他动于神而敛于形——必然是个不凡的人。
而对于有才能之辈她通常是抱着些畏忌心的,何况自己现下是以这样一副潦倒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不免有些难堪。“打扰了,我这就走。”
“且慢,”男子突然唤住她,视线落在她毫无血气的脸上,出于医者本能道了句,“体热而肢寒,内理不调。青梅煮酒而饮,于卿气色多有补益。”这次却改用敬称,似乎也觉察到对方身份特殊,宫女岂有不自称“奴婢”的?
珑染欠了欠身:“多谢。”
伊人匆匆离去,不知有否将他的话听进心上。
“萱见太医——”远处有人焦急喊他,“快快快!皇后娘娘的心病又犯了!”
萱见收回视线,步态从容地往太医院走去,偶然在樨木花架下发现那只蓝蜻蜓的尸体,原本翩然的翅膀已经枯萎,残骸零丁显露两字:“珑染……”
他念,垂目若有所思。
寒蛩不住鸣,梨花催白露,一川夜光流渚。
珑染合衣坐在床沿,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红漆鹤颊的小木匣子,轻轻打开。匣子不算大,里面的东西却塞得满当。竹桃两支木簪,寸长的短笛,边角里颜色发旧的胭脂盒,还有毛羽不整的鹅绒毽子……皆是姑娘家常耍的小玩意,她细细地左看右看,终于“哧”的一声笑出来:“存了十几年,到底无甚变化。再多的也只是怀念罢了……”
正瞧得出神,忽听得外面守夜的宫人喊——“太子殿下驾到!”
珑染忙将木匣收拾起来,才一转身,那锦袍玉冠的男子已经进屋,带进一室烟火气。楼兰男子的手足偏长,且五官轮廓较于中原男人显得深邃了些,难免给人冷厉之感,这人的唇边却常挂着一抹收放自如的微笑,倒不会教人觉得他不易相处——便是当今太子,赫莲金鸢。
“殿下万福,”珑染恭敬地欠身行礼,一面朝帘外的少年书倌唤道,“伺候殿下更衣——”
却被金鸢扬袖打断:“你竟比我还心急?”也不顾对方变尴尬的脸色,他若无其事地走至软榻前坐下,顺手将珑染拉到身前。“柳媚儿被赐刖刑砍去四肢,你心里可也骂我狠毒?”
“臣妾不敢。”
“哦——你当然不敢,”金鸢像是恍然了悟,笑着凑近她耳朵,“你是高兴还来不及吧?那天晚上你故意引我去骊双阁,便是让我看见柳媚儿和她的奸夫媾和的一幕,是么?”他唇边的笑纹更深,满是讥讽的意欲,“柳媚儿是我母后的亲侄女,将来要与你争夺皇后之位的,我如今替你除掉最强劲的对手,你心里一定痛快极了罢?”
珑染泯然沉默,那场晚宴——便是东窗事发的当晚,柳媚儿因不耐喧闹中途离席,太子吃了些酒也不似平日清醒,趁机提议去骊双阁的本是椿姬,菱姬便在一旁跟着附和,而她自己其实预感到后来发生的一切,只是当时没有阻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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