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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缓步走到墨洵面前,深深地打量着他。他的衣衫纤尘不染,依旧丰神隽雅,可是那双原本亮如星辰的眼眸,此时布满了红血丝,而那薄而红润的嘴唇上,依稀是几道深深的齿印,额头上,是明显的青色瘀痕。他,竟会如此狼狈。
“宝儿,把你的手,给我看看。”墨瑶垂眸看向他的衣袖,却见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听说墨非凡曾将他关在柴房,那他身上,究竟添了多少道伤痕?
最终,墨洵在她的凝视下乖乖地伸出了双手。衣袖下,那白皙的手腕上,赫然多出了几道狰狞的勒痕。
“瑶儿。”墨洵咬咬嘴唇,长长的睫毛下,亮亮的眸子迅速染上了一层薄雾,期期艾艾,几分委屈,几分伤心。“我不成亲,好不好?”
他不是要故意来讨她的怜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会如此想要见她一面,在成亲之前。
他知道她不会轻易地向裴煜妥协,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可是,他却不知道,对于他与别人的成亲,她是否会不介意。他深深清楚,当她轻唤别人‘夫君’时,他的心里有多痛,有多煎熬。他坚信,只要他坚持在原地等候,她一定会回到他身边来。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墨非凡会提前与萧家的联姻。当他唤别人娘子,与别人洞房之后,他与她之间,那道鸿沟又岂是轻易可以跨过的?以她的性情,想必,再也不会给他机会了罢?
墨瑶淡淡地垂下眼睫,眸光定定凝在墨洵腕上的伤痕上,良久未语。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难受,这个她关心爱护了八年的男子,这个一向对她言笑灼灼,又想着法子欺负她的男子,居然在她离府的这点时间内,受尽了折磨!而造成他受这了如此伤害的人,偏偏是她!到底她对他的好,是否害了他?
“宝儿,你来这里,是想和我说什么呢?”墨瑶深吸一口气,定定地迎上他委屈的眼神,她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了。他有他的路要走,而每个人,面对命运,不是迎接,就只能挑战。
“你来见我,是想告诉我你不想成亲?你不想长大,对不对?可是,你看,我都已经嫁人了,有了夫君,以后还会有小宝宝,你就要做舅舅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完这些话的,她只知道,眼前那双亮熠的眼眸在渐渐的黯淡,渐渐的如同一潭死水。
墨洵不再看墨瑶一眼,默默地垂下了眼帘。他历尽了千辛万苦,前来见她一面,换来的,不过是她眼底的那些心疼,和足以让他窒息的劝娶。她在劝他娶别人。
他突然觉得很可笑,在她面前装傻扮痴了那么多年,她居然,真的当他是个孩子了么?她知不知道,每次在她面前的伪装,都让他很辛苦很辛苦?为什么偏偏要他来背负这么多?为什么不让他更早的遇到她?为什么他不能娶她?而她,又知不知道,他多年来对着自己最爱的人,那想说却又不能说的痛苦?
“宝儿听瑶儿的话。”墨洵缓缓地转过身,向门外走去,那孓然卓立的身影更加的孤单,苍凉。
他只知道,她放弃了他。
墨瑶依旧微微扬着嘴角,维持着劝慰他的浅笑。可在他转身那刻,她的身形无法克制的晃了晃,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心。
他眼底的绝望,是她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曾经,他只需稍稍的弯弯唇,她就对他笑颜相抚,可是现在,她什么也不能做。
青花稳稳地扶住了墨瑶,只觉得眼里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正悄悄地涌动。小姐对公子的爱护,那八年来的朝夕点滴,又岂是这几句几字所能掩饰?如此的用心,也只是希望公子不再受苦罢?庄主,这一着棋,其实是算准了小姐的反应,顺势让公子死心,不是么?
直至墨洵与白杨的身影远远地消失在了苑门口,墨瑶才转过身,用力地闭了闭眼。两个八年来相互依偎,相互取暖的人,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连看都不愿再看她一眼,可是,明天,她依旧要微笑着参加他的婚宴。
“也许,我真的欠了他。”墨瑶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得清。
“少夫人,爷说,大舅爷若是走了,还请少夫人早点过去,他等着你帮他换药。”裴十静静地立在门边,恭敬地禀报。
第二十九章
莫离居内,裴煜非常淡定地坐在桌前翻看奏折。他虽有腿疾不能上朝,可兵部的事务,却一直由他在掌控。这些年来,为了这兵部大权,他可没少受太子暗卫的光顾。
“爷,墨少庄主走了。”对于裴煜嘴角那道细微的弧度,裴十非常意外。最近,爷是越来越难侍候了,心思越来越捉摸不透不说,那表情更是丰富多样,瞬时就千变万化,让人措手不及。
之前青花丫头来说大舅爷来的时候,爷的脸沉得像锅底一样,眼光刷刷的像利剑一样,恨不能直直透过这莫离居射到承华苑里去。他在旁边是胆颤又心惊,谁知道爷这火会不会浇到了他头上?
裴煜眼光从奏折上挪开,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窗外依旧安静的院子,“少夫人呢?”
“少夫人就来。”裴十恭敬地回答,应该就来了吧?
“她心情如何?”裴煜轻皱了下眉头,指尖叩着书案,若有所思,“我知道她就来。”
“属下走的时候,少夫人在笑。”裴十捏了把汗,其实,少夫人那笑,他看着有点心酸。
“做得不错,你先下去吧。”裴煜端起桌边的茶,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她在笑,那就是没事了,虽然他很高兴墨洵吃了蹩回去,却还是莫名的有点担心那小女人会伤心。
“是。”裴十松了口气。
“不是说你。”裴煜睨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案角。
裴十张了张嘴,这才看到书案的角落里正跪着一个黑影。那不是爷派在少夫人身边的暗卫么?敢情爷嘴角那道弧度,是因为听了暗卫的汇报?
暗影微倾了身子,飘然离开。临走前,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眼裴十。他这么个大活人在那里半天了,这爷身边的一等侍卫居然没察觉?
墨瑶满怀心事走进莫离居的时候,裴煜正静静地坐在门边等她,一向冷酷的俊脸上,此刻正微扬着一道淡淡的笑容。
“我等你有一会了。”裴煜拉过她的手。夏日炎炎,她的手心却有些凉意。
“我帮你换药。”墨瑶微微一笑,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裴十。裴十意会地将裴煜推到了床边。
幔帐轻垂,佳人在侧。裴煜靠在床上,心底却有些沉闷。即使她未露声色,他仍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忧伤。原先他听到裴十说她在笑,还有些安慰,现在看来,这情况比她在笑,更为严重。她,是一个越是在乎,越是放到骨子里的小女人。
当他得知萧君逸才是她梦里浅唤的逸哥哥时,他忍了。自然,他也不得不忍,他孔雀般的跑到她面前说她叫的是他,难不成还自己扇自己一耳光?谁叫那萧君逸居然与她是青梅竹马呢?他居然在她八岁前就认识了她!她与萧君逸之间的那段过去,他根本无法参与,而他唯一庆幸的,是她已经忘了八岁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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