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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盯紧点儿果然是没错的。
新学年开学了,秦东岳的瘸腿也拆掉石膏了,林培和重岩也迎来了他们共同的生日——呃,重小岩户口本上标注的生日。事实上重岩真正的生日是在来年的春天,到那时他才真正年满十八岁。不过有热闹可凑,谁还去追究是真是假呢?
本来还在几个地点之间思来想去的重小岩在收到高云亲自送来的那张温泉山庄的贵宾卡之后,当即拍板,地点就定在温泉山庄。重岩本来打算把秦东安也捎上一起去,被秦东岳拦住了,他说这一次毕竟是公司举办的活动,谁都没带家属,就小安这么一个外人跟着去不合适,还是以后有机会了再带他出来玩吧。重岩听了也只能作罢。他们公司大多数员工都是年轻人,所以重岩还没想过员工家属的问题,不过这事儿以后也该慢慢地考虑起来了。比如新年聚餐的时候邀请员工家属一起参加,再搞点儿互动活动,演演节目抽抽奖什么的。要增加企业的凝聚力,文化活动都是少不了的。
一行人在午后到达温泉山庄,各自分散到房间去休息。爬山、钓鱼、泡温泉,晚上聚餐,捎带脚的为重岩和林培庆祝生日,重岩还特意定了一个超大尺寸的生日蛋糕,蛋糕盒一打开,林培的眼睛都直了。淡绿色的蛋糕,上面用果酱和巧克力酱画着一株怒放的黑色兰花。旁边还酸了吧唧地写着: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这般不伦不类没有艺术细胞的创意,一看就是出自重岩之手。然而林培却是懂的,他知道他这一生必然会有一株墨色的兰花来为之增色,而为他制造了这个机会的人,此时此刻,就站在他身后。
林培转过身拥抱了一下重岩,“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重岩无耻地假装自己又长大了一岁。
一桌子年轻人掏出手机拍照留念,重岩在他们开始蛋糕大战之前溜出了包厢。酒意上头,他觉得自己看什么都有点儿晕。
走廊的窗开着,晚风习习,庭院里弯月形的湖泊静静地倒映着漫天星光,水面微微晃动,摇碎了一池旖旎的流光。
重岩趴在窗台上走不动了,他以前似乎没有注意过夜晚也能如此美丽。在他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忙碌的。事情太多,即使一直埋头去做都做不完。他没有时间在某个地方停下来好好欣赏欣赏风景。即便是在他呼风唤雨的那些日子里,他也极少给自己放假。他也压根不知道除了工作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或者什么也不用做,只是停下来看一看,也会是极美好的享受。可惜以前的他不懂。
重岩听见身后有人走过,远处的包厢门打开,传出女人柔和的低笑。重岩忽然觉得这个地方十分符合他的要求:安静、但又不会过分安静。重岩不喜欢被打扰,但同时他也不喜欢与世隔绝的场景。比如给自己的电脑换壁纸的时候,重岩从来不用那种空旷的、没有人烟的风景图片,那种图片只是看着,就会让他有种难以承受的孤寂感。
秘书处的几个小姑娘曾经悄悄地议论他是“矫情的面瘫大叔”。重岩到现在一想起这个外号还想笑。
重岩这样想着,真的笑了一下。
从他身后走过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又走了回来。紧接着一个人带着淡淡的酒气在他身边的窗台上趴了下来。重岩喝了点儿酒,反应稍稍有些迟钝,注意力还集中在窗外的湖面上飘荡的小荷花灯上。直到听见旁边的人开口说话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他们包厢里出来的。
“嗨,还要酒吗?”是没听过的男人的声音,声线清亮,带着几分微醺的沙哑。
重岩侧过头,看见一个穿着橙色衬衫的青年,头发微乱地看着他,懒洋洋的把手里的半瓶酒放在了窗台上。重岩扫了一眼酒瓶子,觉得喝红酒也能喝成他这模样,这哥儿们看样子酒量不行啊。
青年的五官堪称俊美,只是微微斜着眼的样子带着几分邪气。重岩皱了皱眉,站直了身体打算走开,他不喜欢陌生人离自己这么近。没想到他刚一动,那青年就以一种与他的醉态完全不符的敏捷速度拦住了他的去路,然后用一种像是打量他手里的酒瓶子似的轻慢的神色打量着他的脸,“你是哪一个?乔?埃米?跟谁过来的?刚才在包厢里我怎么没看见你?”
重岩的酒劲儿稍稍有些上头,正是有些发飘的时候。不过他心情正好,懒得跟个醉鬼计较。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把他当成别人了。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男人见他想从自己身边绕过去,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拦住他的去路,一伸手捏住了重岩的下巴,并朝着自己的方向扳了过来,他眯着眼睛像是在酒意里努力地聚焦,然后他微微挑起嘴角,很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就你了。不管你是跟谁来的,我给你双倍的夜资。”
这男人手劲儿挺大,重岩疼的几乎酒醒——也只是几乎。酒精麻痹了一部分神经,但又刺激了另外一部分,将它的功能无限放大。于是,在反应过来这男人到底在说什么之后,重岩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一拳捣在了他的鼻梁上。
“去你大爷的夜资!”
男人遇到这种事情还需要讲理吗?
要讲也是在打完之后再讲。
于是当秦东岳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走廊里滚成一团的两个人。旁边的包厢门开着,几个男女惊慌失措地在门口交头接耳,还有人嚷嚷要叫保安。
秦东岳认出了把人按在地上揍的那个家伙正是重岩,他身上那件白色的t恤已经被抓的乱七八糟了,袖子上还沾着一片湿漉漉的浅红色——估计是酒。被他按在地上的那个倒霉家伙一脸血,正发着狠劲儿要翻过身来。
秦东岳连忙走过去一脚踩在了这家伙的后腰上,让他动弹不得,然后伸手拎着重岩的领子,把他从这人的背上拽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儿?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怎么也能打起来?”
重岩大概是打兴奋了,全身都在微微地抖,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眼角还泛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被拽起来的时候,很努力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才把他认出来。
秦东岳早在把脚放到那人后腰上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他。此时此刻见到重岩这副恨不得再扑上去打一遍的小表情,顿时头疼无比,“你知道他是谁吗?”
重岩累得一身汗,被他扶着便趁机靠上来喘口气。听见秦东岳没头没脑的问题,头也不回地说:“老子管他是谁,想给我发双倍的夜资,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实力!”
“……”
秦东岳觉得自己刚才说错了。是他想扑上去打第二遍。
或许是接收到了秦东岳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怨念,地上的人费力地抬起头,颤巍巍地喊了一声,“秦三……”
第61章假正经
秦东岳脚下用力,将他踩的又趴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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