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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现在嘴巴有多干净么?你有什么立场冲我发火?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大的事儿,你却自己一个人兜着,你牛逼啊,你本事啊,但你怎么不第一个赶到医院来,陪着顾里安慰她呢?她穿着手术服吓得直哆嗦的时候,我和唐宛如一边一个握着她的手,你在哪儿?!”南湘涨得通红的脸,从我渐渐恢复的视觉里显现出来。
“一起长大?说得比唱戏都好听,南湘,你少在这里装姐妹情深的,你要真这么念旧,你前天晚上明明答应顾里的,你为什么不来?你不就是为了报复她么,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等在别墅里,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买了一箱的酒,最后统统倒进了垃圾桶里!”我说到一半,就开始大哭起来,眼泪刷刷地往外面涌。我又想起顾里那种心满意足的样子,那种小心翼翼的卑微的高兴。我的心像被人用剪刀剪碎了:“南湘,你他妈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你凭什么还要握着顾里的手假惺惺地安慰她,她需要你安慰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应该给我滚!”我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哭,嘴里都是扁桃脓血的腥臭味道。
“林萧,我偏要告诉你,最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不怕你从小和顾里一起长大,你知道她是什么血型么?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Rh阴性血,你知道这种血又叫什么血么?熊猫血!一千个人里也就一两个。你了解我们吗?你了解我和顾里吗?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知道我和顾里都是极其罕有的Rh阴性血吗?我可以滚,但如果等一下顾里需要输血,你他妈不要跑过来求我!”南湘的肩膀颤抖着,她眼底的眼泪滚动着,但没有流出来。
“林萧,刚刚医生告诉我们,”唐宛如扶着我,我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挂在她的身上,我的脚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全身发软,没有力气,“顾里的手术会突然提前,就是因为静安区的血库里面本来Rh阴性血就不多,而且下个月有三例Rh孕妇生产,血库肯定非常紧张,所以才安排她提前进行。我因为知道南湘是和顾里同样的稀有血型,我才打电话给南湘的。”
我抬起头,突然心中一阵悲凉。南湘说得对,我自以为多么了解她们,然而我连她们彼此都是稀有血型都不知道。
南湘看着我,显然,她没有打算放过我,她继续说:“而且林萧,我告诉你,前天我之所以没来,是因为我妈在戒毒所里面突然心肌梗死,送进急救病房去了。今天早上刚刚从观察室下来,氧气罩都还没有摘!我和顾准两个人在医院守了三十六个钟头了,还没合眼呢!要是你妈连着下了三张病危通知单,你会不会有心情去喝酒吃饭!”
我没有说话,灼热的感觉又烧到我的太阳穴上了,南湘的声音在耳朵边上听起来像是一种折磨人的啸叫:“林萧,这个世界不是只围着你和顾里转的,我们也有自己的人生。你从来都是只站在自己的立场看问题,只要别人没有符合你的预期,你就一定心怀不满。但是你要明白,这不是你在家里看DVD,随时想上厕所,只要起身按一个暂停键,然后回来时,依然停在你刚刚离开时的地方。一切都以你的生活为坐标。我们的人生是电影院,你没办法按暂停的。”南湘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你哭什么,你从小到大,除了会惹麻烦然后装可怜哭着求顾里帮你解决问题之外,你还会什么?”
我的怒意本来已经熄灭,只剩下灰烬里暗红色的火星,然而南湘再一次地刮起了大风,我的怒火重又燃起:“我惹麻烦?我们这群人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到底是谁惹出来的?你看看唐宛如脸上的疤,谁的心不是肉长的,你看了就能一点都不内疚,你就能够心安理得?”我能感觉到我的喉咙里又是血又是脓的,我每说一句话,就像吞了把刀片,但是这种剧痛反而给我一种歇斯底里的快感。我脸上甚至咧开了一丝带着快意的狰狞笑容。
“那换了你呢?如果你看见我和简溪睡在一起,又和崇光睡在一起,你什么想法?林萧,换了是你这么善妒而又自卑的性格,你早用剪刀把我的脸划花了!我当时有对顾里做什么么,我只是发泄我的怒意,我难道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了?”
我被南湘说得卡住了,我承认,她的话其实并没有错,虽然她用“善妒而又自卑”来形容我,但是她说得很对,要是换了是我,早就发疯着扑上去和对方同归于尽了。我想了想,又反驳她,但声音明显小了一些:“那个时候你不是已经把卫海甩了么,就算顾里和卫海睡了,那又关你什么事呢?”
“我甩了卫海?原来那个窝囊废没跟你们说,”南湘的目光里突然划过一缕悲凉,就像是不锈钢面上折射过的冷光,“林萧,你如果有天专门去男朋友家看他,买了他最爱吃的夜宵,然后他却在腰上裹着一条毛巾,死活不让你进门,而且里面还有个女人在问‘门口是谁啊’的话,你会不会甩了他?”
“你是说……”我突然愣住了,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我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发不出声音来,我的视线也突然朝上一挑,亮着灯的天花板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整个人就重重地朝后滑倒在地砖上。
“唐宛如,你赶紧去叫医生来,带她去打一针退烧针!”我躺在地上,耳边传来南湘焦躁的声音。
我的视线再一次恢复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走廊的长椅上了。我的头枕在谁的大腿上。
我睁开眼睛,看见南湘纤细精致的下巴,和她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她的头发有几缕,软软地滑进我的领子,我又闻到了这股熟悉的芳香。
我挣扎着坐起来。南湘双手撑住我的肩膀,她的面容也缓和了下来,看得出,她心里的委屈和怒意,也差不多发泄干净了。她叹了口气:“你不用逞强。”
我摇摇头,问她:“我刚昏过去了?多久?”
“也就两三分钟,你不用担心。”她回答我。
我抬起头,看向手术室门口的灯,依然亮着红色的“手术中”。我撑着发烫的额头,问南湘:“唐宛如呢?”
“帮你叫医生去了,等下医生来了,你就去打一针退烧针,然后最好再吊一瓶点滴,睡一会儿,这里有我和如如,没事儿的。”
我还是摇头。我受不了顾里还在手术室里,而我却睡死过去。我很害怕一觉醒来,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顾里这个人了。我一想到这一点,眼泪刷刷地掉出眼眶,我忍不住发起抖来。
南湘从她的包里,拿出一条厚厚的羊毛围巾来,裹在我的脖子上。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那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和我相依相偎的位置,不再是那个让我恨得咬牙切齿的狐狸精。
走廊里突然一阵躁动。
手术室的大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嘈杂的脚步声打破了走廊的静谧。我和南湘都站起来,我突然感觉无法呼吸,那一刻我无比恐惧会出现TVB里惯常的画面:医生摘下口罩,冲着镜头摇几下脑袋,然后说“我们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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