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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轮到我的时候,就变得非常简单而集中了,总结起来一句话就能概括:“林萧,你的智商只能去喂鸡。”当然,她从正面、反面、侧面论证着这个论点,引经据典,摆事实,讲道理,最后说得我自己都特别认同,屡次忍不住想要起身找个蓝白小碎花手帕把头发包起来,然后捧一盆稻米去撒在鸡窝里。
整个过程里,唐宛如都仿佛一尊佛一样,沉甸甸地坐在顾里旁边不插一言。她一边磕碎着手边的水煮蛋,一边把蛋蘸着番茄酱来吃,看起来特别地……特别。
就在顾里滔滔不绝的过程里,我和南湘的心情越来越好。她鲜血般淋淋的嘴唇,噼里啪啦地翻来翻去,如同一朵不断刷刷朝外喷射硫酸的食人花,而我和南湘沐浴在这些硫酸的水雾中,看起来幸福极了,表情就仿佛迎接着清晨温暖晨光的向日葵。
因为我们都太了解顾里,当她还愿意羞辱你,当她还愿意用她各种层出不穷创意无限的骂人语句朝你兜头泼来,那么,在她心里,就还是把你当做自己最亲的人。如果有一天,她开始对你客客气气,礼貌有加,仿佛一个设定好礼仪程序的日本洋娃娃般,一举一动都显得得体而不失礼的时候,那就是她快要离开你了。
就在我和南湘几乎快要热泪盈眶如释重负的时候,顾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看向我们的目光有一种含混的热量,不够清澈,充满了暧昧和复杂,这种目光如同一段不和谐的旋律般突然出现在了我们姐妹情深电影般的场景里,于是,顾里停了下来,转过头,微笑地望着他。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顾源不自然地笑了笑,目光带着一种谦卑地讨好般,看着顾里。
“嗯,是啊,起来吃早餐。你需要来一点儿么?”顾里看着顾源,礼貌而美好地微笑着,她闪烁在精致妆容下的一双眼睛,散发着玻璃珠般,空洞的光。
我的心突然一沉。
那天之后的日子里,顾里和顾源的这股异常礼貌的对峙,都没有停止。其实并不能说是对峙,准确地来说,应该是顾里单方面地把顾源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并且一天一天地用力,把他朝更远的地方推去。
我和南湘默默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很多时候,我们都忍不住想要伸出援手,但是,我们总是悬崖勒马,浪子回头。我们和顾里的矛盾刚刚化解没多久,就算要引火上身,那也得等到我们都穿好了消防服,否则,以顾里的威力,我和南湘能在几秒钟之内就变成一堆装在陶瓷盒子里供奉起来的灰。
不过,我和南湘还是有良知的,而且我们知道这件事情上,其实顾源并没有什么错。叶传萍能够仿佛出入自己家客厅一样,气定神闲地坐上《M.E》董事会最中间的那把椅子,又不是顾源的错。我相信这件灵异事件的背后,一定闪烁着宫勋的幽灵。所以,我和南湘都默默地打算好,等再过一些时候,等我们两个自身安全了,我们再出马,来撮合他们两个重归于好。这种事情,在我们过去的岁月里,实在是干得太多了,轻车熟路,熟能生巧,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在这个方面,毫不谦虚地说,我和南湘是熟练工种。大不了就像大学时一样,制造使其软弱、生病、受挫的机会,关掉空调或是推进湖里,老规矩旧风格,只不过把对象改成顾源就行了。
连续几天的暴雨之后,终于迎来了一个阳光灿烂的周六。
因为暑假的关系,整个上海挤满了人,天南地北的游客都趁着学校放假,赶在世博结束之前,带着小孩儿来一览上海的风光。整个外滩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和春运的火车站没有太大的区别。顾里心情极其地糟糕,她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儿:“我情愿外地游客们携带着炸药包或者硫酸瓶来参观上海,也别带着小孩儿来啊,他们是有多仇恨上海啊!”
寸土寸金的外滩,此刻变成了老百姓们的天堂,曾经傲视四方的外滩1号到外滩27号,此刻仿佛从宫殿里流落到凡间的绝世女子,任谁都可以观赏。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风水轮流转,再牛逼的老虎也有可能落到平阳被狗追,再牛逼的凤凰也有可能摔进烟柳巷里变流莺。
装修一新的和平饭店前,一身高级西装的门童愁眉苦脸,因为蜂拥而至的游客让整个酒店的大堂变成了打折时的家乐福,更糟糕的是,这些游客进来只是拍照、留念,家乐福好歹还有营业额,而此刻的和平饭店,恨不得把门关起来,进门必须先刷个银行卡什么的。
但是,这个城市总有办法显示它残酷的一面,外滩27号刚刚落成的罗斯福俱乐部,这个曾经的美国总统家族,如今落户这里,在顶楼那个号称全外滩最大的露台上,拦起了一道“会员费十八万”的过滤网,所以,你依然可以在旅游高峰时期的外滩,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阳光灿烂的露台上,俯视着整条黄浦江,看着对面魔方一样的各种怪异建筑流光溢彩,然后感叹高处不胜寒。
就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南湘决定去修剪一下自己的头发。这可称得上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因为我记忆里,从高中开始,南湘就没有动过她的这一头乌黑亮丽的招魂幡。如果不是她同意了顾里的安排,决定进入《M.E》做美术编辑的话,那么我相信她在优雅地睡进坟墓之前,这头秀发都将伴随着她的每一场征服男人的战役。
为了这个决定,我和顾里以及唐宛如,我们都欣然陪同前往。唐宛如不用说,任何的活动只要不违法国家的宪法,她都“欣然前往”,我们不用担心她会拒绝,我们需要担心的只是她不要“过于欣然”。但顾里想了想就“欣然”同意了,这一点我和南湘倒挺意外。不过我心里明白,其实自从大学毕业以来,我们四个人在一起聚会的机会越来越少,所以,在这样一个明媚的周末,能够和自己的好姐妹在一起虚度光阴,浪掷人生,岂不美哉?
不过,有一点,我和南湘必须提前告诉顾里。南湘从包里掏出两张预约卡和代金券,对顾里说:“这家新店开业,是我大学同学让我去的,她说我第一次去不要钱,但这家店……”南湘深吸了一口气,握着顾里的手,悲痛地继续说:“这家店,在浦东!顾里,你可考虑清楚了!”
顾里面容惨白,忧心忡忡:“一出中环,我就会过敏的。”
我怜悯地抱住顾里的肩膀:“坚强点儿!”
顾里坐在她家的宝马里,表情仿佛一个正扛着炸药包冲向敌军阵营的烈士一般庄严肃穆。唐宛如特别体贴,一直坐在她边上,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反复念叨着:“顾里,你放松,放轻松……深呼吸……感受一下,别害怕,深呼吸,用力……”我听了几分钟后,一直错觉她接下来就会说“把腿分开”。
顾里没有答理唐宛如,她痛苦的瞳孔此刻来回扫射着浦东宽阔的大马路,高大的写字楼,稀少的行人,马路中间隔绝起来的防护栏,飞扬的尘埃和满眼看不见绿化的水泥马路……她叹了口气,说:“真可怕,太可怕了……这里多像北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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