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权所内,米洛派出去的线人回来,面对米洛的问题,对方明显是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你是说,不确定洛澜祎是否还在王城之中?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我在巫医所附近蹲守,并没有看到洛澜祎的人,却是能听到苦阿茶与扎扎跟她对话,偶尔能听到声音,却只是嗯啊一类的回答。”
“那王城里你可有查看?”
“大巫师请降罪,我不敢潜入王城,毕竟我怕被护卫军发现,坏了您的计划。”
“那我问你,韩坎是否还在王城之中?”
对于这个问题,线人明显是面露难色。
“我不能完全确定,只因我的确看到与韩坎身形服饰一模一样的人,但那也是背影,并不能确认那就是他本人,但您命我去查扎扎背后胎记的事情,我倒是的确查清,并且反复确认,却有此胎记。”
线人最后的话,让米洛稍稍平复了一下内心的疑虑,自从杜宇得到王位并且平息内乱之后,王城之中有关洛澜祎这个前任大巫医的名字,似乎彻底消失了,无论是她在洪水过后,治疗瘟疫时的光芒,还是她召唤群雕的神迹,仿佛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一般。
至于韩坎,他的行踪就更为神秘,米洛最想要确认的事情,莫过于那日献祭的女子究竟是不是洛澜祎,韩坎又是否还在王城之中,碍于歌尔德的人有段时间没有出现,这个迷拖得越久,米洛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眼下看来依旧毫无头绪,但扎扎的身世,还是让她想到了如何证实自己内心疑惑的方法。
“没有查到的事情,你就继续查清楚,另外,这些日子我要你盯紧城门各处,假如有人为了救妹妹不惜冒险而来,马上告诉我。”
线人走后没多久,神权所就迎来了客人,庭院之中,看到竟然是梁利,米洛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狡猾的笑容来。
“我以为上一次你得到了教训,你怎么还敢来,而且是一个人来?”
梁利被苦阿茶惩戒,足有半月无法下床,好不容易求得了谅解,杜宇终日在忙碌,虽然允许她就此住在王城,却是叮嘱她不许再生事端。
今日实在是闲极无聊,回想起那日米洛高傲的态度,不知为何,离开王城走来走去就来到了神权所。
这高高的台阶,华丽的建筑,足以衬托任何一个女人高贵的身份,以及她手中权力的分量。
是心生向往也好,是心有不甘也罢,梁利抬脚走进了神权所,不似第一次那般刁蛮,却也是一副盛气凌人之态。
“我来看看我日后居住的地方,有什么不可以的?”
依旧是剑拔弩张,却是少了些许的火药味,面对这样的梁利,米洛突然自口中笑出了声。
“这里的确是你日后所居住的地方,只是到那时,无论是你还是杜宇,都要向我俯首称臣。”
“米洛,你这怕不是还没睡醒吧。”
“看来,你的确是对我们的信仰以及神权体系不熟悉,一个在王者身边的女人,最高的权利并不是大巫师,而是凌驾于神权与王权之上的群巫之长,不过很可惜,你没有这个资格,或者说,杜宇让你坐上我现在这个位置,以目前的形式来看,都是很困难的。”
不了解神权体系的确是梁利的硬伤,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根本没有搭理米洛在这里做梦,她就抬脚在这偌大的庭院之中走了一圈。
“群巫之长,必是来自东方光仑族,且是族长的血亲,相比你只是丛真的正妻,洛澜祎才该是那个成为群巫之长的女人,毕竟,她的名字虽然已经被写入王族密档,但杜宇并没有与她同眠,而是打算在她的病彻底好以前,亲自带她回到光仑族。”
这些日子,梁利经过杜宇寝殿隔壁的房间,总是能隐约听到里面的对话,碍于梁利从来就没有见过洛澜祎,更别说知道她的声音该是什么样子,房间里女人虚弱至极的声音,以及杜宇温柔安抚的声音,让梁利误以为,那个女人就是洛澜祎。
倘若不是这个房间有重兵把守,苦阿茶又时长过来,梁利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再把杜宇惹怒,她也不可能知道,这不过就是杜宇最近自娱自乐的戏码而已。
没想到梁利的话,竟然意外解开了自己心里的困惑,但随之而来的,是米洛故意的嘲讽。
“真可惜你从来没有见过洛澜祎身为王之女时,杜宇对她的追求,你可真是天真,你不要以为她成为群巫之长,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毕竟,倘若没有发生战争,群巫之长会是永远凌驾于神权与王权之上的位置,也就是说,你,将要对洛澜祎俯首称臣,虽为杜宇的正妻,你也只能看着她和杜宇夜夜缠绵,直到她生下孩子,而你,只能永远独守空房。”
“再怎么说,那也跟你没关系了,更何况,洛澜祎就算真的如愿,还不是需要男人的呵护,至于你说孩子,我看就算是阿卡天神亲选的神者,也未必能担起这个责任吧。”
梁利口中的酸话,让米洛瞬间就明白她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缓步靠近,轻轻凑近了她的耳边。
“风流与无子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就好比在洛澜祎出现以前,杜宇还不是宠着扎扎,你们虽然都得偿所愿的与他同眠,却是待遇还不及一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丫头。”
同为女人,米洛怎会不清楚梁利内心的诸多烦恼,既然有些事无法确认,利用一下心理始终不平衡的女人,让她替自己挑起事端,好让自己有机会看清一切,是再完美不过的了。
果然,米洛这话里有话的一番话,的确是让梁利有所迟疑。
“也对呀,风流与无子或许与苦阿茶有关,但扎扎这个小侍奴,杜宇似乎从来也没有提及过她的身份,就这么莫名的宠着她,难道说?他是另有打算?”
“是另有打算也好,还是她本就身份特殊,让杜宇不敢也不能轻易将她收入自己帐中也罢,如果我是你,我会认真思考一下,是不明不白被夺了本该是你的地位,还是动破一切,让不想的人,从抗拒变成珍惜,将把柄稳稳的留在那个可以给你一切的男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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