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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族长，我们回去再说。”萧牧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只想让男子离开这里。

每年族长都会在这里待很久，神情悲戚，他也问过当年之事，只是知道的人都只是摇头不语，他就算在莲家长大，对此事知道的也不多。

男子不理他，自顾自的说，“我是莲家嫡系的庶次子，与哥哥莲夜霜是同父异母，父亲从小就不疼我，爱理不理的，甚至我三岁时才第一次见到父亲，那时父亲脸上的厌恶我到现在都记着。

“母亲告诉我，父亲不爱我是因为哥哥和他的母亲抢走了这一切，他的母亲勾引了父亲，这一切应该是属于我的，是莲夜霜和他母亲把属于我的一切抢走的，我会这样被下人欺凌，被父亲厌恶都是莲夜霜个他母亲的错，母亲一直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恨他，如果不是他，我和母亲怎么会过着下人都不如的生活，他又凭什么能得到父亲的宠爱，而我不能。我们不都是父亲的孩子吗？

“莲夜霜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我从来不叫他哥哥，直呼他的名字，但是他从不生气，对我很好，不管是什么好的东西，只要他有，我一定有，甚至他没有的我也有，他教我习字，武技，术法，甚至只有族长才能学得术法也一起教给了我，我不是不感动的，只是母亲憔悴的面容和父亲的厌恶让我无法释怀，而最终，母亲在我十二岁那年的死让一切都变了样。我对他的恨，再也无法化解。

“莲夜霜一直对我很好，不管我怎样对他，他都是那样温温柔柔的笑着，眼里含有我看不懂的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那么好，直到有一天，他偷亲我。

“那时，我才知道，莲家的少主，术法界鼎鼎有名、凤凰后裔的莲夜霜，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莲夜霜爱上了他同父异母的亲身弟弟莲夜零。而他眼里的东西，是爱。我简直不敢相信，莲夜霜居然会爱上我？

“于是我更加肆无忌惮，利用他的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还强要了他的身子，羞辱他，最后，我还让父亲看见我们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场面。

“父亲气得当场就想杀了我，最后还是夜霜挡在我前面，护着我。”

男子抚摸着墓碑，不知是说给墓里的人听还是说给别人听。

“莲夜霜真的很温柔，很温柔。他知道我是故意这样做的却依然爱着我，默默地做着事情，一直守在我身边。

“我好累，我好想对他好，可是母亲的仇让我无法面对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我想他离开我，可是我无论怎样对他，他都一如往日，我终于厌倦了莲家的生活，离开了。

“我救了一个少女，一个很温柔的少女，初见时她遇到了强盗，被我救下，哭得楚楚动人，惹人怜惜，我对她一见钟情。

“她叫上官月蝶，是武林上官家的宝贝女儿，我喜欢她，所以我去了她家。

“夜霜找到了我，希望我可以离开上官家，说他们不怀好意。

“我很愤怒。我爱月蝶，怎么可以忍受夜霜这样说她的家人？我用了很多羞辱的话，说他嫉妒，说他下贱，那些羞辱的话至今都言犹在耳，我很清楚的看见夜霜的眼里闪过的痛苦。

“我不想那样的，我是真的不想的，看见他痛苦我也很难受。可是那些话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我也拉不下脸和他道歉。

“我留在了上官家，夜霜为了我也留了下来。

“我和月蝶的关系越来越好，两情相悦。上官家的人同意将月蝶嫁给我，只有哥哥不愿意我娶她，一直想我离开。

“我又狠狠地折辱了他一番，夜霜很伤心，用悲伤的眼睛看着我，最终他妥协了，然后就离开了。”

男子恍惚的笑了，很苦很苦，“我有点失落，又有点不安，可是我没有管，我让自己沉浸到与月蝶的婚礼之中，努力忘掉夜霜。我想，我会和月蝶很幸福的生活，我不会让我的孩子过上和我一样的生活，然后夜霜会忘记我，最后过上正常的日子，娶妻生子。

“我一直在后悔，当初如果能早点认清我的心意，听他的话和他离开，或者在不安的时候就去找他，事情会不会就不会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不知道，那次见面竟会是最后一面。

“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灵术师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生老病死无人能阻。

“结婚的那天，父亲来了，他狠狠的给了我一个巴掌，只说了一句话。

“‘夜霜死了，你现在满意了吧？’。

“我一下子就懵了，莲夜霜怎么会死呢？怎么会死呢？他不是好好的么？那天离开我时不是好好的么？

“父亲说，‘我原本可以将这些事瞒到死的，是夜霜不让我告诉你，如今夜霜已经死去，没有谁能阻止我。我不会让你开开心心的活着，我要让你痛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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