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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像是这样的场面,身份最高最有钱的反而不是坐在第一排的那几个。真正出得起大价钱的人总是喜欢坐在最末一排,让几个仆人把人群都隔开了,冷眼旁观。客人伸长了脖子看我们,他却把其他客人的丑态也都一并当做猴戏来看。这种人就算是双目无神,心里想必也是精明得紧,要从我们四个中挑选出一件最合口味的玩物哩!
我看到最末一排中间就有一位。年纪不大,长相倒也还过得去。奇就奇在,就算他笑得一团和气,竟然也没有人敢去和他搭话。几个在馆里见过的老主顾,还时常举起酒杯向他示意。
该不会是什么王公贵戚吧?我悄悄想。即便不是,想必也大有来头。
我与那人双目一交,他竟然突然敛起了唇边的笑意,到好像是对我极为不屑似的。我心中一突,连忙避开视线。正巧一个客人走上前来往我的盘子里丢赏钱,我把眼珠子往那人身上一转,一个“惊鸿一瞥”做得不伦不类,倒把那人看得一呆。
等退到屏风后头,我数了数,自己盘子里的金银比头一位多上一些,目前算是排在第一。只不过后两位公子还没有登台,到最后能不能保住倒数第二的名次也很难说。
我也不指望当甚么魁首,只是盯着那负责记录之人手上的簿子,暗自懊恼,刚才怎么没仔细看,到底是谁丢了那对白玉马进去。这人大约就是我今晚的恩客了,也不知到底长得甚么样子。不过肯为区区一个男倌花一对价值五百两的白玉马,想来必定极有身家。
早先便听一些前辈说起过,若是第一夜的恩客还算不错,就要用尽心思抓在手中,好让他成为今后常客。一来是总有一份情谊在,不太容易翻脸无情,二来这种人为了面子,偶尔也会出手帮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忙,像是身子伤了不宜接客,他们便会答应白白花钱让你养上一天伤。我刚刚竟然忘记偷偷向那人示好,可真是不智之极了。一面又想,要是我真长得倾城倾国,也就不用如此巴结客人了。不过南风馆里的男人,相貌越美,命就越不在自己手中,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倒不如还是小心翼翼做点寻常的皮肉买卖的好。
正胡思乱想间,最后一位公子也献完了艺。我们余下三个作陪衬的纷纷从屏风后头走出来,跟他一起向客人致谢。我看坐在最后一排那人自始自终竟一文钱都没往外掏,不由心里生出一点鄙夷,偷偷瞪了他一眼。哪知道那人的表情竟是突然瞬息万变,脸上好似开了染缸一般。我吓了一跳,急忙规规矩矩站好。这时还有人陆续上来,偶尔还会跟我们交谈几句。等客人们都回到各自的座位,清点完总数,就可以宣布结果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客人用一首油里油气的打油诗去调戏琥珀,惹得他眉毛直皱,倒是又引发了一轮打赏。我看他盘子里的金银数目一下子就超过了我,直逼第二名,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馆主却是满脸喜色,又让琥珀吟了首诗,那词句中大约是有些淫浪的意思,弄得琥珀很不高兴。
到终于公布了结果,选魁会却还没有结束。我排在最末一名自然没甚么好做,馆主却一力撺掇排在头两位的公子再度引起台下客人的注意。又争夺了片刻,还是之前那位出手阔绰肥头大耳的商人又多喊了八百两银子,头一名的公子才总算甩开后一位,眼看就要当上魁首。
正这时,我突然见最末排那人对身边一个仆人动了动嘴。心中正犯嘀咕,就听那仆人喊了一声,山西胡爷送三位公子每人一千两算是见面礼。他这人出价却也奇怪,寻常人只捧魁首,他倒好,一捧捧三个,出的价格却不如那个肥头大耳的商人,花了三千两冤枉钱,最多只能叫琥珀相陪,实在是咄咄怪事。
我一听那三个人里头恰恰没有自己的名字,心里也不知道是种甚么感觉,竟然还对他笑了笑。这一回他倒也是眯起眼睛,跟一头狐狸似的,对我点了点头。我心里突然有种怪诞到了极点的想法。这人该不会是为了戏弄我,才花的三千两银子吧?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那仆人又喊道:“另赠秋蝉公子白银一万两,聊表倾慕之意。”这一回,不要说是我,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不惊讶的,连馆主都不由用帕子捂住了嘴。在欢场中一掷千金的人见得多了,一出手就是上万两白银的却是从未有过!
直到披上魁首的喜袍,被人用轿子抬着送到软香园,我都没能回过神来。等我想起来要先敬合欢酒,慌忙走到桌前托着酒杯跪下,那人却半天都没有接过酒杯。我不敢抬眼去看他,只好傻愣愣跪在他面前,垂下颈子,做出乖顺模样。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从我手中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抓着我的手,把我带到床边。虽然没想到他会这般性急,我到底为这一刻准备了半年有余,就算十分紧张,脸上也丝毫不会显露出来,当即用师傅教的动作替他宽了衣。
现在想来,他那晚抱我的时候其实有些犹豫,只是那时我头脑已经一片空白,他又总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却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他要了我一整夜,折腾得我连眼皮都撑不开了,在心里一个劲地腹诽,为了让那一万两银子物有所值,他可真是耕耘不懈。
第二天早晨,我倦懒得连挽留他的力气都没了。还在犯迷糊的时候,就突然被人扶上了轿子。等清醒过来,才知道他竟然已经为我赎了身,现下正在他在京城中的一处别院之中。馆主告诉我,他是北方首富胡百万,能跟了他简直是我祖坟上冒了青烟,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从前的所有东西他都没让带来,不过看这头的情况,的确也是用不上了。末了馆主还滴了两滴眼泪,说是他活了四十年,从未见过像我这般好运的倌儿,叫我好好惜福,一定要用心讨好胡爷。
我懵懵懂懂,却也觉得自个儿是真的交了好运。这地方和我原先住的地方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听下人说,就光是这样的别院,胡爷在京城里就有好几处,他可真的是富可敌国了。
不过有钱归有钱,他却还是要忙着赚钱。所以,第二天他就和我道了别,只留下了一二十个奴仆给我使唤。我时常想,我要是有他那么多的银子,必定要……必定要做甚么呢?我脑中空落落的想不出个所以然,却明白自己绝不会像他那样,日夜奔波于往来的生意之间。不过后来我却渐渐明白了,原来他家大业大,并不是说不干就能不干的。不仅是各地数千张嘴等着他赏口饭吃,就连许多朝中官员也都张着血盆大嘴等他供奉。
无论如何,胡爷待我的确极好。不过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却不多。要不是因为他在京城里有许多大买卖,我们一年中恐怕连三次面都见不着。他每回来总是把我抱了又抱,亲了又亲,我要是换甚么新花样,他从不说好或是不好,竟是一味纵容我的架势。他总说,我性子柔,就是惯也惯不坏,说罢有时候还摇摇头,好像这句话有多不可思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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