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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4日初稿
弈宁
“皇上很喜欢跟臣妾聊天么?”明澜偷偷翻了个白眼,问斜倚在龙床上的某人。接连三天了,他日日招自己侍寝,却每次都如初次那样遣尽宫人,也不点灯,只就着冷冷月光,对着仅裹了床被子的自己说些有的没的。他们都不是精神太好的人,有时一个恍惚,之前所谈的内容便忘记了,奕宁也不介意,随便捡了个话题就可以继续闲扯下去,如此反复,明澜终于耐受不住,斗胆问了出来。
奕宁似乎出了会儿神,才反应出明澜问了自己句什么,也许,是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个人在。便挂了淡淡笑容,问:“啊,一直都是朕在说呢,爱妃可有什么新鲜事,能与朕说来同乐的?”
明澜愣住,啥?他究竟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一个劲说他和奕忻小时候如何兄友弟恭,徒增她伤感也倒罢了,怎么竟然答非所问?皇上啊皇上,您跟我同处一个空间么?还是您夜夜操劳,已经未老先衰了?然而天子问话,她一个小小的妃子,自然不敢不回答,只得支吾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四处跑跑,经历的人物也大多粗浅,登不得大雅之堂,更不敢说给万岁爷听,没的污了您的耳朵。”
奕宁语气一肃:“朕命你如实道来!”
哈,还端出天子气派来压人了?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面前的是条真龙,随便嚎一嗓子都能搞死人的。明澜无奈:“故事倒也勉强有几个,就不知万岁爷想听什么样子的?”
奕宁满意地点头:“就捡些坊间逗趣的故事说给朕听好了。”
明澜恨不得仰天长叹,老天爷啊,你把我玩进宫,莫非就是想让我cosplay个中国近代版一千零一夜么?
明澜无法,只得挑了些不易引起歧义的小笑话讲给他听,觉他还算感兴趣,便又为他讲了灰姑娘、白雪公主等经典童话故事,只说是出海时听来的洋人的民间小故事,竟哄得奕宁情绪高涨,睡意全无,每个故事说完后,都要低头细品良久,道这洋人的心思倒也奇巧天真。
“你若是得了闲,就多去皇后那里走动走动,陪她说说话。”拇指姑娘讲完,奕宁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来,没头没尾的,明澜一愣:“啊?”半晌才反应过来,忙低头:“是。”
“你心里其实是不愿的吧?”奕宁微坐正了身子,冷笑,一排白牙在惨淡月光的映射下现出森森冷意,倒有几分吸血鬼的邪佞。明澜连说不敢,心说这又犯的哪门子毛病?没头没尾的来一句,好像要为自己大老婆讨个公道似的。
奕宁叹气:“只当是奉旨,替朕陪陪她可好?她也是个可怜人……”就着微微月光,明澜瞧见他的脸上竟深深刻着寂寞和疲倦,还有……眷恋?明澜纳闷,咦?你的大老婆,你不去陪她,跟我在这儿演夜夜春宵,然后要我这个“隆恩正盛”的情敌去陪她?您那是陪她呢还是给她添堵呢?您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
明澜一时琢磨不透,只得支吾了几声,便想要引开话题,今儿个是上弦月,此时月华已渐渐收了去,没了月光,一片漆黑,明澜想凭奕宁脸色猜测也是不能,不禁好奇,随口便问了出来:“皇上为何不命人掌灯?”三天来都是这么黑灯瞎火的,明澜早就好奇万分了,莫非您老人家审美标准定得太高,看到我这副尊容就恶心反胃?
奕宁的声音即刻冷了下来:“你很想掌灯么?”
这话问得蹊跷,没有光亮自然是不方便的,有盏灯火当然要好过许多。然而听他语气,却仿佛自己提议了件大逆不道的事一般。明澜更加吃不准他意思,只好从善如流:“也…也不是……只是这黑漆漆的,即使是谈天,也总归是不太方便的……万岁爷既然不喜欢,那不点便是。”大哥,您该不会是晚上就变身成啥啥怪兽吧?明澜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悄悄往后挪了挪。
奕宁叹了口气:“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人总是自以为看清了什么,实际上,反而是被皮相蒙骗了。倒不如这样黑漆漆的,只凭了自己的感觉,却往往能够了解到物事最真实的一面。”
黑暗中,他悠悠述说,语气沧桑,仿佛经历了千年风霜的洗涮,不由让明澜觉得更加糁人,她拼命搓了搓手臂,抑制住过分活跃的立毛肌。
奕宁笑,那笑声竟也悠悠的,似在千里之外:“是觉得怕了么?你还没经历过许多事,自然体会不到的,……”话语突然停顿,一阵衣物的奚嗦声,伴着弈宁喉间溢出的咯咯声,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听起来愈发的恐怖。明澜大惊:“万岁爷?万岁爷?”内心极怕,又不敢不理,只得伸出手臂,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位置,又扬声高呼:“来人!来人!”
弈宁猛地抓住她手,咬牙:“不许……不许叫人……”话音中仍带着从喉间挤出的咯咯的声音,低沉轻哑,仿佛没有经过声带而直接发出的气声。
此时外间一直候着的李公公应声问:“娘娘有何吩咐?”
明澜抖抖索索,她小臂仍被弈宁握在掌中,皮肤感觉到他手臂的粘腻湿滑,如一条蛇般缠绕着她,咝咝吐着信子,教她不敢违逆,只得颤声开口:“没事,不过是被窗外的夜枭惊了神。”心底却狂呼,快,快进来,快点灯,快来救我!
李公公似在迟疑,半晌又轻声问:“万岁爷?”
弈宁深吸一口气,颇不耐烦的扬声:“懿贵妃不是说了么?退下!”
外间忙答话:“嗻!”之后便是脚步匆匆,似是退得远了。
弈宁方长出一口气,手握得更紧,竟似要将明澜手臂生生捏断一般,明澜不敢呼痛,只得紧咬牙关硬受着,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床上,心里想着,如果是弈忻,绝对不会让我受这样的罪的……弈忻……这个刻意回避的名字突然涌上心头,心中便愈发的酸涩难忍,手臂上的疼倒在其次了。
弈忻……你究竟在想着什么?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么?你在做什么?明澜觉得自己胸口愈发烦闷,仿佛空气都凝滞了,不能呼吸。心里仿佛是空的,越来越重的气压将她的心揉成一团,鲜血好似榨汁般溢出来,掼到四肢,令她觉得身子发沉,又似乎是发飘。她保持着手臂前伸的姿势,蜷缩膝盖,弓起身子,将头深深地埋在松软的被褥中。这就死了吧,就这么死了吧……
黑暗幽冥的寝殿中,纱帐漫漫地随风扬起又落下,带起无形的涟漪。两个大清身份至尊的人,为着各自的痛苦挣扎着。
弈宁渐渐平复,他松开手,笑:“抱歉了,朕没吓着你吧?”
明澜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听不清晰,飘飘忽忽,连语气都是如此机械:“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荣幸。”
弈宁良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最终叹了口气:“罢了,这次是朕对不住你。此事不准泄露半点,你可知?”明澜点头,又省悟他看不到,便又闷声道:“臣妾万死不敢道出半句!”弈宁方轻笑:“朕信你,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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