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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睡,就算已经神情恍惚,也睡不着,惶惶而侯,犹如等待上天宣判的求神信徒,束手无策,无可奈何,最后这一关,我无能为力。
煎熬无形,混沌于心,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48.长生
一夜无睡,身心俱疲,我眼见窗纸外的天色由暗及亮,肚腹中的阵痛感已然不似之前强烈,只有浅痛犹存,时久才有一次波动。
许绍也心有疑虑,不明白为何会演变成如此地步。面色焦急,一步不敢离开我床前。凤御煊显然冷静许多,时不时问我感受,或者短暂出去交代一些公事。
虽然阵痛减轻许多,可下腹部的坠涨感犹重,像是腹中揣着一坨大铁,重重压于血肉之上,似要挤压穿透身体,缓缓,慢慢的愈发沉重起来。
不知为何,尾椎骨的疼从未间断过,我不敢仰面,只好侧身而卧,那尖锐而不停歇的疼,从尾椎处一直蔓延到整个脊背之上,尤比将脊背拆分成若干小块,微微一动,疼的我蹙眉。
因为刺激穴脉催生的方法会有危险,许绍迟迟不愿下针,就他说来,延产也是时常发生的状况,如今只是延了半天而已,还不算太糟糕,便想着等等再说。
已经一夜未有进食,哪怕一滴水也容不下,明明感知自己胃空空如也,却一点不觉得饿,仿佛有空气存于其内,涨的我格外难受。
凤御煊事情颇多,看他里里外外的进出多次,我不好再将他留在兰宸殿,只好扯了他袖子道:“许太医说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生,皇上有事可先行回御清殿,等到了时候我在遣小太监去找你。”
凤御煊本不愿,这也毕竟是他第一次生为人父,紧张的心情一定会有,只不过他不愿表现,就如我所知,这个男人每每沉默,微微蹙头,便是心里在琢磨事情,抑或是有些慌了。
“不必了,我一会遣人将东西带过来,就在侧间里先处理一下,蓅姜不必担心。”
我勉强扯起嘴角,一阵收缩的疼,侵袭而来,我一动,邀月便知晓意思,扶我腰身,准备帮我换个方向。
“让朕来。”凤御煊上前,一手拖住我后颈处,一手轻柔揽住我的腰身,微慢的轻轻移动我的身子,唯恐动作差池了,扯我疼痛。不知是不是孩子临世,压迫我血脉的缘故,双腿麻痛,有肿胀冰冷感,用手去碰,连感觉都变得不那么清晰。犹是等到起身小解之时,两腿间如同隔了一块厚重东西吊着,腿虚难立,连并合都困难。躺时虽然也觉背脊负重而痛,若是站立之时才方知更痛,俨然若抻拉断裂般的疼,我起身只能弓腰,手扶两旁人,借力支持一会儿时间。
就如此,差不多半日的光景就持续这般状况,还未至夜里,已然整个人力竭而瘫。到了腊月二十九的晚上,我感觉似乎有一注热流冲出体外,我控制不住,赶紧唤邀月过来。
“我是不是流血了,好像有东西流出来了。”
邀月掀了被子,解开我裤子,用干净的白棉布伸入下面去擦,拿到光明处一看,果然是一片浅红色,并不是血液,而是血水。
邀月顿时有些慌,抬头看看我,颤音道:“娘娘,是血,您出血了。”
“快去找许绍。”
邀月连响都没响,拿着手中带血的白色棉布冲了出去。
许绍和凤御煊很快便从隔壁侧间赶了过来,因为太医不能负责接产,只得赶紧给我把脉,查看我现在的状况。“娘娘胎动起伏颇大,不出意外应该是临产前的征兆,胎水已破,快去将产婆招来。”
清荷闻言,点了点头,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疼痛尚浅,心下里觉得,似乎并非临产前的征兆。我抬头望向许绍:“太医,本宫并非十分疼痛,而且阵痛的时间间隔很长,当真是要生产了?”
许绍微微点头:“破了胎水,娘娘差不多六个时辰内就会生产了。”话音刚落,帘子被掀起,撩得颇急,叮当作响,轻脆却也杂乱无章。然后是一行步伐急促的人,鱼贯而入,随身带了东西,一进屋子,俯身拜了拜,便挤到我床前。
我有些恐惧,身子往里让了让,见那中年女子满脸笑意,伸手揽我:“娘娘莫怕,生孩子这等事情就只是疼那么一时半会,等生出孩子来,那种乐和劲儿就甭提了,让老奴来帮娘娘顺利产下皇子皇孙。”
那产婆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朝旁边全神注视我的凤御煊叩拜:“皇上,产房晦气污浊,不是您待的地方,这里交给老奴,皇上请移驾前厅处,若是有了消息,老奴自当第一个像皇上报喜。”
“竟是些胡话。”凤御煊显然有些不悦,一双冰冷厉眼盯着眼前垂头而跪的老妇人道:“娘娘生产,为朕生养子嗣,哪里是什么晦气污浊之事,何处来的胡说八道。”
产婆听闻皇上愠怒,头垂的更深,像是已经贴了地面,啜啜而答:“老奴失言,请皇上饶命。可女子生产,产房的确是男人禁忌之处,还望皇上能体谅,移驾他处。”
凤御煊始终负手立在我床头处,疲倦的很,几日的熬夜商讨军事大计,又因着我临产,陪了我两夜。此刻的他,脸色如雪玉微薄浅白,峰眉头角,微微弯折,像是缠着愁,缠着闷,而眉下那双寒亮锐利的眼,一如往常,幽深静寂,仿若月下深海,黝黑之中,总似浮着一道广垠的亮光,激荡,浅浪轻声。
他看向我,静静而立,似乎在等我开口,那一瞬,我感觉到,我的任性就算得不到所有人的认同,至少能得到他的准许,就值得我慰藉。酸涩感充斥内心里每个角落,像是顺着血管,直直流淌到心房之中,那里是我最柔软脆弱的地方,藏了奢念,野心,善良,也有我对凤御煊微弱的爱情,如薄烛浅火,瞬间极其明亮,照亮了周遭所有的黑暗。
视线相交,一道暖,入目而温,入心而颤,入念而乱。曾经很多次,我以为碧瓦金墙,里面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是我头顶的树,冠遮漫天,我欲争天景,必盘树讨生。有所有女子该有的妩媚娇柔,带着三分真七分伪,周旋于前后,无时无刻不在衡量,如何在后宫三千佳丽之中独得朝露之恩,如何排除异己,如何前路无忧。于是忽略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自认那是宫闱深庭的点缀,开时耀眼夺目,转眼就破败不堪,尘灰一片。
可此时此刻,我边临痛楚,不愿身侧只有陌生脸孔,伴我人生中第一次生产。脆弱也好,懦弱也罢,我当真想开口留他下来,我眼色愈发温软,只想着不必开口,他就能懂。却未料旁边的许绍,淡淡拜道:“皇上,的确有产婆这种说法,您与微臣去前厅稍侯,不必多时,娘娘自可产下皇嗣。”
房间里极其安静,人人皆跪在地上,惶惶不安,生怕那多嘴的产婆说错一句,跟着惹上杀身之祸,无人敢抬头,无人敢出声,直到许绍的话音落下,又寂静下来。凤御煊保持一个姿势,站在前边,深深看我,似乎非要执拗的等到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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