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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那么很好，我的好孩子，让为父来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吧。」

为什么？为什么他果真是刀枪不入的？

非烟狼狈不堪的险险躲过余振的一击，披在身後的长发早已散乱纠结。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辛苦隐藏、小心保存著的实力，竟然不足以伤他分毫！

不，不该是这样的。她狂乱的想著，眼眸里映入叶朗迅疾的身影。他已经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为她挡下了好几招致命的攻击；但後果就是他汗透重衣、伤痕累累。她看到他左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甚至现在还没有停止流血，鲜红的液体浸透了他的整条衣袖。

还有，他那肩头上破碎的衣衫，及行动不怎么灵便的整只左臂；他是因为肩上受了重击，才无法躲开余振接下去对他手臂的一抓的……

还有，他微显踉跄的脚步；他是体力透支了吧？他是因为一边要攻击余振、一边还要分心回护她，因而几将力尽气竭……

——小姐，你一定要节哀顺变……老爷已经壮烈殉国了，来报信的兵士说他身受十创、身中六箭……你一定要坚强，你一定要活下去，你不能让老爷和受命保护你的这些家丁们白白牺牲……

一个久远以前的声音蓦然敲入她混乱的意识中，她几乎失声大叫出来。

不可以，不可以让这样的事情重演一遍，不可以让自己所珍视之人的生命，再度自她指尖溜走……一定会有什么方法的！没有一种功夫是可以完全练到刀枪不入的，余振的身上一定有某处是他的罩门所在，是一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地方……

非烟紧紧握住了自己手中沉重的长剑，努力命令自己镇静下来；极力忍耐著，命令自己不去加入那场叶朗已然落居下风、危机四伏的搏斗，而是睁大了眼睛观察著余振的一举一动——

余振往後倏退一步，右掌疾出如风，格开了叶朗刺往他胸前的一剑。

不行！甚至连他的心口，都不是他的罩门所在！非烟努力压抑著上前助叶朗一臂之力的念头，仔细屏气凝神，继续观察著余振的动作。

余振往左侧身，一掌荡开叶朗转攻他肩头的剑势；但因为叶朗已几乎气力用尽，只是凭著一股意志力在勉强支持，所以长剑收势不住，顺势斜斜刺向余振的肚腹间——

余振脸色倏变，右掌猛然下沉，及时挡在剑尖之前。

非烟心头一震！来不及细想这突然涌上的直觉，她就惊恐的看见余振变得狰狞万状的脸色，以及狠辣的神情；也看到他双掌一翻，自胸前蓄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平平推向叶朗胸口——

「现在！」她狂吼了一声，不避不躲，竟是飞身冲向余振身前，剑尖直直向他的丹田刺去。

叶朗大吃一惊，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不顾死活的出击。他待要阻止她的身影，已经太迟。

余振的脸上，蓦然掠过一抹狰狞而绝望的神色；他的掌势已无法收回，但与此同时，他胸腹间所露出的空门也已无法遮掩。他的神情转瞬间变为狠毒无比，掌中蕴含的内力登时暴涨，汹涌袭向非烟，意欲与她同归於尽。

在她的长剑深深刺入他的丹田、刺穿了他的肚腹之时，他的双掌也同时击中了她的胸前。血箭同时由他们两人口中激射而出。

「我……我的功夫……居然被你……你这妖女……给破了！我……我不甘心哪……」余振怨毒的直直瞪向非烟倒地的方向，但话未说完，已气绝而亡。

叶朗在那一霎那心神俱裂，完全无暇顾及余振的话、与未说出口的愤恨诅咒。他飞扑到她的身边，忧虑而紧张的俯身望著她，却不敢碰触她半分。她那完全失去血色的雪白容颜，与唇角大量涌出的鲜血，形成凄厉而惨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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