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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佳话?」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贾充快步从门外跨进厅内。望着满室登时噤若寒蝉的众人,他的视线扫了一周,最后不紧不慢地落在韩寿身上。
他在出声现身之前,已静静地站在门外的阴影里,观察了韩寿许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出动了夫人郭槐劝说、他也亲自出马责问,可是为何爱女会那样一意孤行,甚至以死相胁、扬言非君不嫁。那小子不过长着一张够俊美出众的脸,也薄有吟风弄月、舞文弄墨的才华罢了,哪里还有其它好处?
可方才他出现之前,韩寿在人群的重重包围之下,却仍然显得那样昂然挺拔、卓而不群。在众人的半是调笑、半是嫉羡的起哄评论里,他也保持一样的风度翩翩、从容不迫。这种自然大方的气度,也颇令贾充暗自惊讶。
而此刻,在众人皆为自己擅自议论鲁公爱女而心虚不已的时候,韩寿却静静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心虚恐慌,视线有礼地微微垂下,脸上一贯的恭谨表情里,更添了几分云淡风轻的坦然神色,却没有他预想中的那种亟欲攀龙附凤的急切、或闯下大祸后的惶恐逃避。
贾充沉吟片刻。
女儿的孤注一掷,看来是没有走眼。他想。这小子并不只是为了趋炎附势、飞黄腾达,才蓄意博取他爱女的欢心的。这小子……原来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呵!
他忽而朗声大笑起来,笑声震耳。室内凝重的气氛,突然为之一变。
「很好。我也认为,这的确是一段佳话。」
☆、第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江南蝶,斜日一双双。
司空府中,近日有喜事传出。那小调中暗指的一桩韵事,峰回路转却有了皆大欢喜的结果。鲁公门下食客出来作伐,在大家一致的劝说声中,鲁公居然点头答应了韩掾吏与自己爱女的婚事。
鲁公膝下四位小姐,长女荃适齐王、三女南风适太子,就连次女浚也得配名门;唯有年纪最幼的么女午,看似乖巧驯顺,却做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事,更以死相胁,迫得权倾朝野、却对女儿无计可施的鲁公也不得不屈服,教韩寿有此机运乘龙相府。
而且鲁公为了自己面子上好看,更特地呈上荐牍一道,在皇上面前极言新婿有才;皇上向来宠信鲁公,竟当即下旨,授官散骑常侍。这又是妻荣夫贵,尚未正式择吉入赘,已连升数级,位列朝堂;随着前朝覆灭而败落的韩府,再度家道中兴。
是的,这样看来,似乎每个人,都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偷香」的一场遭逢,谁又能想得到,结果竟是如此完满呢?
而此刻,在韩寿所暂居的小院里,却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
「好漂亮的灯。」
她走到桌边,纤手轻轻划过那盏精致小灯的灯罩上,那手绘花朵的图案。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淡淡扫过他的俊颜,敏锐捕捉到一丝焦躁和有口难言。她的唇角习惯性地勾起微讽的浅浅弧度,心里,却重重地撞了一下,一霎那有着钻心刺骨的痛意。
「好漂亮的画功。」她继续不动声色地品赏着那并蒂荷花的图样,赞叹的语气十足诚恳,佯装丝毫不曾察觉他的异样。
「这么美丽的图案,不但需要流丽的画功,我想……」她略略偏过螓首,可爱地微笑着看他。「还需要一颗真心吧?」她赞叹地以指腹抚过那荷花的图案,语气里似有一丝落寞。
「呵,唯有加入了真心的画,才是世间最美丽贵重的东西呵。和这比起来,我父亲收藏的那些名家应景之作,根本都不值得一提。」
他有点惶然失措了,没有想到她竟然丝毫不动气,反而微笑得这样云淡风轻。「午儿,你误会了——」
「呵,我误会了什么呢?」她仰起头,天真地问他。那单纯的神色间,倏地掠过一丝真伪难辨的狡黠莫测。
「德真,你为什么要紧张?你以为我会对这赠灯的姑娘不利?」她适时地让自己的语调里浮上一层哀伤,眼中也升起了难解的氤氲。
「呵,在你眼中,我竟然是这种人么?我的品格,丝毫不值得你相信么?」她颤声说着,却已分不清自己委屈的语气,是真、或是伪。她略略提高了声音,放开了那盏灯,直视着他。
「韩寿,与弑魏主的,是我爹,而不是我!难道你也和别人一样,相信贾家的血统是肮脏的、残忍的,相信只要我一天流着贾家的血,就定会如我爹娘、我三姊那样不择手段、致人于死么?!」
她颤声质问着他,却看见他心虚地调开了视线,勉强漾起温柔的笑容,尝试安抚着她。
「午儿,你真的多心了。我没有这样想过。倘若我这样想,我当初为什么还要冒着被鲁公发现的危险,越墙潜入贾府去探你呢?倘若我厌恶你,我为什么要去自投罗网呢?」
她一瞬间仿佛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蓦地双手在身侧握拳,极力抑制下了自己亟欲冲口而出的怀疑和指控。她又微笑了,虽然指甲已不为人发觉地嵌入掌心,刺出了血。
「呵,这天气多燥热难当!你知道我讨厌过度炽热的天气吗?我的情绪很容易被那种天气所影响的,会变得有点焦躁不安,实在有失分寸——」她可爱地吐吐舌头,仿佛自己真的为方才的一时失控,而感到懊恼。「我表现得很糟糕,是么?」
他讶异不已,紧盯着她。她在转瞬间改变了自己的情绪,却使得他更加忐忑不安。
「是的,也许我是有点嫉妒吧。」她微微一叹,果真坦然承认道。
「我说服了你的理智,却无法说服你的感情。寿,感情真是可怕的东西呵,它会让一个最冷静的人也失了理智,不顾后果地任性下去……」她低叹,仿佛放弃了徒劳的伪装,垂下了头。
「我做错了吗?我只是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那么单纯的,想要一生呆在一个离你最近的地方,仰视着你的微笑,安抚着你的忧伤;无论是你的喜怒哀乐,都是我所想要看到的、想要珍藏的……」她蓦地扬首,泪盈于睫。
「可是,我竟然这么愚蠢,愚蠢得根本不曾设想过,假如……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呢?假如……你的心已经满满的,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容纳我立足了呢?」
他大吃一惊了。这坦白从不在他的预期之内,他骤闻此言,竟然有一点手忙脚乱、张口结舌了。他看到她从未有过的眼泪,在那两片如秋扇般的长睫上凝结;那一直是美丽而从容的容颜,此刻却写满了哀伤与失望。这些都让他措手不及,他想不到她也会悲伤,也会向他要求更多的东西——
「午儿,你不是从来不要爱情的么?」他终于低低地叹息了,伸手摩挲着她的长发。「你不是只要求我娶你,只要求我的忠实么?」
她在他掌心之下微微一震。这问题太过真实,仿佛一道刺目的光线,照进了这场已然有些脱轨的戏里,清晰映出了她挽不回的失言;她震栗了,难道自己已经分不清,此刻盈眶的泪光、殷殷的言语,是巧妙妆成的解语花,还是毫不察觉的真情流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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