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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一看之下,竟是惊心动魄!原来,他拿出来的,竟然是当年萧绎亲自画图设计、命人制作,赠予我作为生辰礼物的那枝金步摇!
我走了过去,手缓缓蜿蜒抚过暨季江的手臂,最后握住他的手,轻轻自他手中拿过那枝金步摇,手掌摊开在烛光下,凝神看了许久。
“不行。这个不能给你。”我说,忽然手指蜷起握拳,将那枝金步摇紧紧握在掌心。
暨季江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立刻从我身后揽着我的腰,环抱着我,一边细碎地吻着我的长发,一边撒娇似的说道:“娘娘,臣和此物甚合眼缘,一见便心中喜爱,求娘娘看在臣待娘娘一片真心,百依百顺的份上,就成全了臣罢!”
我闻言,不由得撇唇,无声冷笑了一声。“一片真心,百依百顺?季江,你倒是很会形容呵。”我的声音倏然冷了下来。“只是我很奇怪,为何你在说谎的时候,都不会心虚脸红?”
这下,暨季江的脸骤然涨成紫红,恼羞成怒地松开我,踱到一旁,赌气道:“娘娘不肯给季江,就直说嘛!何必挖苦季江?季江虽有千般不是,但唯有一颗心是坦率明白面对娘娘的,却还这样讨个没趣,难道……娘娘不喜爱季江了么?”
我冷睨着他,唇角却带着一丝笑意道:“喜爱?这个字眼太沉重,我从来不认得。你向来聪明,好东西怎么可以一次拿完呢?也留一点下回等我赏你罢!”
暨季江还要说什么,被我一挥手遣走了。我已不耐烦与他缠夹不清,我所关心的是王僧辩有无平定湘州,拿下萧誉,为方等报仇。
赶走了暨季江之后,我手中握着那枝金步摇,却迟迟没有放下。
虽然历经十数年光阴,这枝金步摇依旧灿亮如新。然而我的人生,至今已是一片废墟苍凉。那年少时微微低了头,要萧绎为我亲手簪上的那种烂漫情致,已是流光如电,逝不复返。
我立起身来,走到门旁。张眼望去,院中梨花满庭盛开,月光自天际如瀑泻下,雪色光辉映着梨花满院,缤纷雪璨。忽然起了一阵风,卷落无数花瓣,铺满一地。
突然,院门口仿佛有个俊挺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近。待得他穿过月洞门,缓缓从如雪飘落的梨花下走向我,停在院中最大的一株梨树之下时,我才看出,来人竟是萧绎!
他静静伫立在树下,月影清光穿过茂密的树冠,洒了他一身。夜风带起他衣袍的下摆,落去无声的花瓣在他脚边的尘土里汇聚成一片光璨流丽的云。树冠的影儿遮去他半边脸容,只露出他完好的右眼;眼中仿佛有某种不可解的波澜汹涌起伏。
我一时间竟然有点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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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王爷还未安寝么?”我问道,跨出房门,走到萧绎面前。
萧绎摇了摇头。“只是得知一个消息……我想,也许你愿意第一个听说。”他顿了一下,似是在措辞。“王将军已攻下长沙,河东王束手就擒;王将军已遵我令,将他斩首,为方等报仇!”
我“哦”了一声,右手不自觉地揪住胸口衣服,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千滋百味一瞬间都涌上心头,复杂难解。
萧绎见我沉默以对,不由带点疑惑地开口问道:“昭佩,难道你并不开心?不愿意听到这个消息么?”
我哂然一笑,轻声说:“我为何要感到开心?萧誉为自己的罪过偿了命,然而方等再也不能活转过来了……还有庆禧,我每次一想到他居然是萧誉兄弟的眼线,就浑身发冷,想着不知道他窥去我们多少秘密,可笑我还一直这样相信他……”
萧绎低低叹息,温和说道:“昭佩,不必担心。他听去的,也大多是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报告给河东岳阳两人的,只怕也不是真相!所以,他并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了不得的伤害……”
我忽然察觉了他话里隐约透露出的一点信息,心中大愕,打断他道:“为何你会这么说?难道……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故意透露一些假话给他,迷惑萧誉兄弟?”
萧绎静静颔首。而我却突然莫名地忿怒起来。
“原来你早就知道?那你为何不拆穿他?为何不告诉我?你每次看着我很轻易地听信他那些花言巧语,觉得我很傻吧?觉得我没有识人之明吧?你看着我落入他的圈套,却不曾哪怕提醒我一声呢!你是怕我不懂伪装,在他面前露出破绽么?”
萧绎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异之色,对于我的指控,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黯然地摇了摇头。
“不……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发现自己被信任的人欺骗而已……”他深深地注视着我,也许是看见我脸上怀疑不信的表情,他的神色里浮现了一丝惨痛。
“何况,不拆穿他,对我也很有利。我不想再费心思去怀疑府中每一个人,在几百人里寻找出新的眼线。留着他,迷惑了河东、岳阳两人,故作庸碌示弱,消弭他们对我的防备之心,使自己有机会乘虚而动,不是很好?”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初时眼中闪烁的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期待之情淡去无踪。
“也许,你的毫不设防,就是最好的伪装哩。要迷惑他们,我还真应该感谢你。”
我气极反笑,正要反唇相讥,院外就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内监。我定睛一看,认出原来是跟在王菡蕊身边服侍的禹祥。
“禀、禀王爷、娘娘……”禹祥跑得气喘吁吁,还未到我们面前就扑跪在地上,面色惨淡,声音极其悲伤。“王夫人……病势遽而沉重起来,此刻只怕、只怕……请王爷快快过去看看罢!”
我和萧绎皆是一愕,不由互望了一眼。萧绎面色沉了下来,声音严峻许多。“不是早上还说病势虽重,却已稳定,只要好生调养,必不会有凶险么?传了大夫没?”
禹祥声音抖颤,“是……是如此说的,但不知为何……入夜之后,夫人咳喘遽凶,呕血不止……大夫已在诊治了,可、可只怕……”
我将手中那枝金步摇往衣袖里一掖,拉紧身上披的那件外衣,下阶走向萧绎面前,说:“现在不是细细叙话的时候,我同你一道去看看。”
萧绎漫应了一声,仿佛有点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我,但他随即省悟过来,默然一颔首,就转身率先往外走去。
我们还没走到王菡蕊所居住的院落门口,就听见院中隐隐传来哭泣之声!我心一沉,侧头去看萧绎,见他面色铁青,双眉紧蹙,额上青筋暴绽,神情极其阴郁。
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很久以前,浅儿在纸上抄下那首萧绎为王菡蕊所作的诗。“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那时,我冷冷地祝福她,能在这府里,求取她所要的东西。
而如今,她却死了。当年纤腰束素、叶嫩花初,浅笑盈盈、菱长绕钏的采莲女,就这样在这座充满了阴谋和陷阱的府邸里,无声无息地结束了一生。只是呵,当她到了这一生的尽头,所想起的,是当年那荡舟心许的妖童,还是如今这高高在上的湘东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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