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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语双关,倒惹得我发笑,将手中的桂花拢入袖中,微微垂首,好似望着地面;却自眼角飞出一线似笑非笑的目光,凝着在贺徽面容之上。
“先生慨然应允赴约,今日得见先生风采,实在是昭佩的幸运。”
贺徽轻轻敛下眼眉,我注意到他连眼睫都格外长,五官秀致;动作里也透着一种优雅,不愧是名动一时的诗人。虽然我怀疑他的名声多少也藉了他出色外表之助,然而他的诗文我也读过,的确文如其人,同样风流蕴藉、绮丽俊雅。
“王妃为什么这样客气呢?徽久闻王妃的美貌与才名,仰慕已久,苦无机会拜见;今日得以在此相会,说来还是我的福气哩。”
我在心底暗叹了一声。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这样好听,不疾不徐,温润如风——我在这一瞬间爱上了这个声音,或许……连同这声音的主人一起。因为,这声音像极了我记忆中的那个声音,我念兹在兹、却始终无法接近的那个声音——
我冲动地向他面前走近,发间的金步摇与其上的蝴蝶儿,也随着我的脚步而微微颤动。那金步摇手工极其精致,花纹繁复而美丽,以金子打造而成的桂花之上,栖着一只蝴蝶;那只蝴蝶栩栩如生,竟似要在我发间振翅欲飞。
贺徽温文而笑,眼眸在那支金步摇上略略停留了片刻。“如此精巧华丽的金步摇,恰恰将王妃的雍容美丽衬托得十足出众。不知……是何人所赠?”
我的笑容在脸上微微一滞,心里忽然轻轻抽痛。
……是我的夫君。我那宁可舍弃了我,宁可向我道歉、也要决然离开的夫君呵!
“……哪有什么人相赠。不过是逢着我生辰,送上来的贺礼之一罢了。要细细追究起来,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
贺徽很乖觉,立刻笑着“哦”了一声,不再追问。但他究竟是心思细敏,觉察到我方才短暂的恍神与不悦,清了清嗓子,打开手中的折扇轻摇着。
我也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一时失神,仓皇间脸上漾起一个笑来,不及多作思索,就以手轻轻搭在他摇着折扇的那手手背上。他微微一震,停了下来,抬起眼凝视着我。
“王妃……”
我无声地叹息了。这声音,实在像极了我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几乎是一模一样。听着他的温雅声音在我颊畔低柔耳语,我竟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当那个阳光明媚的春日,有个人在我面前绵长地叹息,伸手到我鬓边,为我摘下一朵残花——
然而那个人……那个我念兹在兹了一辈子的人,却做了什么?
我忽然想起数日之前,当我正指挥着数名宫人,忙进忙出地收拾行装,打算几日后也启程前往荆州时,忽然有一人由小黄门庆禧引着,到了“文思殿”门外,求见于我。
我有些惊讶,却让他进来。而当他说明来意,竟是庐陵王萧续派遣而来;我便更加诧异不解了。庐陵王萧续向来与萧绎不合,平日里谈起萧绎,据说也语多毁谤;而自从那次同泰寺他设局构陷于我之后,我就更与他素无来往了。
然而这次,他却为我带来一个令人无比震惊的消息。
“娘娘,不知你可知……李桃儿此人么?”
我皱眉,不明所以。“李桃儿?是个宫人,还是舞伶歌妓之流?”
那人听了我的话,呵呵笑起来,惹得我极为不悦,冷下面容道:“你为何发笑?若是有话,不妨直说;难道庐陵王遣你来此,是羞辱于我的么?”
那人慌忙跪伏在地,说道:“小人岂敢!只是……看娘娘天真烂漫,全无防人之心,不由百感交集,故此发笑;还请娘娘恕罪!”
我的表情更冷。这人的话里处处是尖刺,还含着那样一种冷酷阴森的暗示,我心里忽然浮现某种不祥的预感,不由得脱口断喝道:“李桃儿究竟是谁?难道……是湘东王在荆州的新宠不成?!”
那人连连磕头,但我却敏锐地在他唇角捕捉到一丝冷酷如冰的笑意,仿佛某种挑拨得逞的快意。一瞬间,我眼前仿佛掠过庐陵王萧续那张阴沉的面孔;那面孔上现在浮现着一抹得意而快慰的笑容。然而同时,萧绎的容颜在那张扭曲的面孔上重叠浮现,那张我熟悉的俊雅容颜,此刻却望着另外的女子;而那女人的名字,叫李、桃、儿!
我暴躁而震怒,陡然站起身来,一脚就踢翻面前的小茶几。几案上的茶杯掉落地面,摔得粉粉碎碎。
然而我早已顾不得那些,血冲上了我的头顶,我暴怒而晕眩,咬牙切齿地说道:“很好!萧绎……你就这样回报于我!你这个虚假的、伪善的、阴险而忘恩负义的瞎子!哼,李桃儿?你倒是很不甘寂寞嘛!你倒是很有手段嘛!竟然拿这种低贱下作的歌妓舞女,来作践于我,使我蒙羞?”
殿中的宫人们,早被我的滔天怒火吓得跪了一地,个个低眉叩首,不敢作声。我的脚趾因为方才的一踢而略微疼痛,然而更痛的是我的心,痛得撕心裂肺,五脏六腑翻绞着,灼如烈火焚身。
我被那个自己最重视的人欺骗了,而我甚至浑然不知!结果这个消息,还要那个一直嘲讽我们、那个一直等着看萧绎和我的笑话的人,来派人告诉我!而我,甚至反击不得,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我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脚边跪伏的那人冷笑道:“很好,庐陵王怕我蒙在鼓里,特意遣你来告诉我;这番盛情,我领受了。要劳烦庐陵王这样关爱,实在令我不胜惶恐。然而湘东王也是堂堂天潢贵胄,纳一个侍妾,都要庐陵王这样专登派人回京通知,也实在劳民伤财、小题大作哩。”
那人面现诧色,显然是没想到我竟然仍替萧绎说话,尤其话里还挟枪带棒,薄责萧续多事吧?我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面上却更漾起一个笑意,虚伪说道:“你回去替我拜谢庐陵王这一番好意,但下回如若再有此等喜事,我们自会递帖子去请庐陵王来赴家宴的。咳,毕竟是自家兄弟,这回湘东王如此疏忽,漏了庐陵王,还要请庐陵王多多担待呢。”
那人唯唯连声,我正要命人送客,那人忽然又叩首道:“小人斗胆,不辞万死,也要向王妃进言:湘东王赴荆州任上,已有数年;王妃不曾一同赴任,而是滞留京中,多少也给了那些觊觎王妃这个位子的女子们一些可乘之机……为了王妃的名誉和地位打算,何不尽快启程前往荆州呢?”
我眉心一皱。虽然知道他这样不惜命地卖力演出,不过是按照庐陵王萧续事先的安排;然而他这样直言不讳,仍然刺伤了我的自尊。
我想,也许谁都知道,为何萧绎会选择带着穆凤栖——而不是我——赴任,一去三年不归。也许谁都知道,我为何竟然在这深宫内院里独自留了下来,面对无数嘲讽与难堪。我甚至可以从旁人的窃窃私语、或那些不友善的眼神中,读出他们对我行径的不以为然;一个酗酒终日、且私会出家人的王妃,湘东王何以留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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