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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别扭!你全家都别扭!”荣拓朝他吼,完全忘记了这也是别扭的表现之一。
沈冲看他是真的要生气了,使了个巧劲儿让对方面对着他,眼睛深深望进荣拓的眼里,缓下语调:“荣拓,听我说。”
荣拓被他突然认真起来的眼睛盯着,脑子里乱哄哄的,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偏开目光,只能傻傻地看着对方有些严肃的脸。
等荣拓安静下来,沈冲才慢慢开口:“你我都知道,网络上那些玩笑根本没什么大不了,那些被群众喜闻乐见的八卦你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你能把话问出来,就说明你根本没把那些当一回事,不然你早就跟钱紫绝交了,哪里还会来找我算账?”
荣拓想要反驳什么,却被沈冲拦下:“你敢说你真的看不懂钱紫写的东西?你敢说你来问我不是怀着确定事实的心思?你敢说……你完全没有会被我再次告白的觉悟?”
荣拓哑口无言,他的确……是知道的。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极度排斥沈冲的感情,却总是不自觉地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三番五次地跟他靠近,如果他足够明智,早就跟沈冲断绝往来了才对,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
“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罢了。笃定我不会让你伤心,才敢在我面前这么肆无忌惮。”沈冲近乎苦涩,却又有无奈的纵容,“不过我心甘情愿就是了。”
他凑过去将脑袋搁在荣拓肩膀上,叹息:“也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对我有多依赖吧?”随后又小声嘀咕,有点小小的甜蜜,“也就在我面前才阴晴不定毫不客气。”
荣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沈冲说得没错,自己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完全不遮掩自己的心情和脾气,想损人就损人,想发火就发火,想无视就无视。仿佛他将近20年来的修养礼教都还给礼仪老师了。在别人面前还会假装客套一下,疏离淡漠优雅沉静,到了沈冲面前,却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任性挑剔毒舌暴躁,更加真实,也更加孩子气。
沈冲松开手,让荣拓重归自由。这本是步步紧逼的好时机,可是看着对方抿紧嘴唇低着头的样子一脸委屈难堪的样子,沈冲终究舍不得。算了,反正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让他好好想想也好。
沈冲握着荣拓的手,说笑般的语气,却带着真诚:“你知道吗,钱紫曾经骂我脑子进水了,竟敢染指荣家的小少爷,简直是找死。我觉得她说得对,你那个家族,我还真的有点怕,委实恐怖了些。跟你家比起来,我都算得上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荣拓第一次听到一向自信的沈冲说出如此妄自菲薄的话来,不由得皱起眉头。
“撇开你父母不谈,你那个大哥,恐怕就要扒我一层皮。”沈冲苦笑着继续道,“单以世俗的眼光看,我们也是门不当户不对,你是荣氏当家人的宝贝幺子,将来荣华富贵江山美人唾手可得,我亦是家中独子,肩负重任。我要是真敢让荣家二少断子绝孙惹人非议,恐怕沈家也过不了安生日子了。”
“我大哥没那么丧心病狂。”荣拓忍不住为自家大哥申辩,“那种有失身份的事情他才不会做。”
“真的?”沈冲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荣拓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恼怒道:“你家人没事,不代表你会没事!”
“我不怕。”沈冲笑,紧接着又重复一遍,“我不怕,真的。荣拓,我知道金钱、地位、背景、前途,我恐怕都不如你,也给不了你,但是……嗯,起码我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了床,会对你很好很好,在我面前,你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不需要伪装和客套,可以做你喜欢的任何事,你画画的时候,我就这样坐你身边看着你就好。就像……就像我爸对我妈那样。你说好不好?”
荣拓看着他,原本就比同龄人早熟的这个男生早已经脱离了少年的稚气,坚定真诚的眼神和巧舌如簧的手段矛盾地混杂在一起,同时拥有着年轻人的无畏与中年人的成熟,看起来可靠又温和。没有人会怀疑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一个温柔体贴的情人,他敏锐的洞察力和灵活的思维常常让别人措手不及,却有被妥善照顾的错觉。他想起少有的几次沈家小住,沈妈妈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电视,沈爸爸系着个围裙端茶扫地做饭洗碗任劳任怨的情景历历在目。
他知道沈妈妈是大家闺秀出身,家教礼仪生活质量并没有因为沈爸爸当初的穷苦而有所下降,反而散发着像自己母亲一样优雅高贵的气质,当然,沈妈妈比自己母亲要亲切温和得多。那是个真正被捧在手心里宠出来的幸福女人,十指青葱,肤若凝脂,手上一点茧子都没有,脸上的皱纹都几乎看不到。
荣拓忽然就对沈冲描述中的日子有些心动。
大家族的子女虽说物质优渥,但相对的,付出的代价也多。名目繁多的课程、各种礼仪、数不清的人物要记,成绩要优秀,处事要低调,还不能为所欲为,只能按照家里规划好的道路一直走下去,没有自由。荣家家风严谨和睦,因为身体不好之故,父母大哥都对他诸多宽容,不可谓不宠爱。只是习惯了家中彬彬有礼的态度,即使偶尔心中感动难过,也做不出扑倒亲人怀里撒娇耍泼的举动来,即使面对大哥,也只能乖巧地点头。
那种外表压抑的乖巧和骨子里刻薄的任性让他整个人格外矛盾。
而此时,沈冲告诉他,以后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做最真实的自己。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像饱满鲜亮的果实,散发着浓浓果香,引诱着他从山谷的这一边,迈向万丈悬崖。
沈冲紧紧盯着他,看着他嘴巴张张合合,手心都攥出汗来。
荣拓察觉到被紧握的手传来对方掌心灼热的温度,嗓子干涩,闪躲地避开了沈冲期待的目光:“我……我……你别逼我。”
☆、相思荣骨50
从沈冲那里回来后,荣拓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图书馆跑得更勤了,画画效率突然快了好几倍。寝室同学看他这个癫狂的状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不是八卦的人,何况除了少有的几门课是一起上,其他时候面都见不到。楚慎和唐宵本就不是八卦的人,最八卦的袁毅也沉浸到某个播音主持系的妹子怀抱里不可自拔。荣拓乐得没人打听他的事儿,独来独往也很自得其乐。
沈冲依然每周末来找他,只是很少进寝室,大部分时间都是给他发个短信,约他出来,两个人有时候一起出门走走,吃顿饭,有时候就窝在沈冲的出租屋里租几张碟看电影。
这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荣拓觉得自己疯了,明明知道不应该这样给沈冲希望,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接到对方的邀约后矛盾万分地赴约。
在那次剖白之后,沈冲好似变得更加聪明狡诈,一反常态地不再对他动手动脚,电话短信的频率也减少很多,好似变得通情达理,不逾矩,不紧逼。然而这种平静下的掠夺却让荣拓更加紧张,因为他可悲地发现,改变了策略后的沈冲让他更加难以招架。他会规律地每天短信道早晚安,会在周末不打扰他睡眠的情况下约他去任何对方想带他去的地方,饭菜全部按着荣拓的口味来,一个大男人竟然能熟练地作出精致的各式甜点和风味小吃,偏偏他做的全然不是酒店餐厅的风味,让人吃一口都会觉得是家的味道。他似乎摸准了荣拓对于平淡生活的热爱,从不会耍电影中那些奢侈狗血的浪漫,只会在一些生活小细节上让你觉得妥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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