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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骥征哀叹着去了,过了会回来,“殿下这牙刷牙粉比我府上的好,牙刷软和、牙粉馨香,若是王府富余,我就不要脸地打个秋风,带些回去。”
“这有什么的,父皇用的是猪鬃,我用的是马鬃,自然要软些,那牙粉我放了茉莉花、金银花、田七,”朱厚炜摆好碗筷,“你府上人多,回头我让李芳给你多取一些。”
崔骥征发自肺腑,“殿下真是我打小见过最好的人了。”
朱厚炜闻言只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做的远不够好。”
二人食不言地用了早膳,朱厚炜拭了口,忽而道:“待此番事了,我想修书提醒皇兄提防兴王府,可又担心江彬钱宁这般的近侍已和兴王府勾结,所以想请你代我传书。”
“哦?你就这么信得过我?你不怕我为泄私愤扣下书信?”崔骥征挑眉,不怀好意道。
朱厚炜笑笑,“你不是江彬、钱宁,自然做不出那等事来。”
许是崔骥征难得主动提及前事,朱厚炜忍不住问:“你至今仍不娶妻,难道还未放下么?”
崔骥征侧头,反问道:“殿下至今也未立妃,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朱厚炜摇头,“我与你不同,我并无什么放不下的,我只是不会。先生们从小教了仁者爱人,故而我知道如何去爱天下爱苍生,可我却不知如何去爱一个人。后来觉得有父母言传身教,毕竟从小见父皇太后举案齐眉,心中也觉得总有那么一个命定之人,可以让人从一而终、至死不渝。只可惜,如今看来,就连从前所见都是一片虚无。”
“如果殿下要的是至死不渝……那恐怕这世上没几对眷侣配得上这两字。”崔骥征面上流露出些许怅惘,“我与王小姐其实也就见过两面,一次是相看,一面便是最后那面。”
“我听牟斌说起过,听闻是个极有风骨也极聪颖的女子。”
崔骥征点头,“是啊,他还说漏了一点,就是样貌极美。用母亲的话说,京中勋贵之女,无一人容色比得上她。本来她这般的品貌,完全可以高嫁,就因为是庶出,才高不成低不就。她的父兄极其势利,大长公主府来议亲时,因太想结成这门亲事,便直接让她出来见我,也就是那时候,她才对我说宁为穷人、妻,不为公侯妾的。”
朱厚炜艰涩道:“你这样的浊世佳公子,她定然也是满意的,不然也不会偷逃出府找你分说清楚。”
崔骥征苦笑,“先前我和你说过一次,我那时候年纪小,暗弱无能,事情发生后完全沉浸在怨愤之中,并无多少对她的不舍心痛。整日想着旁人眼光、奇耻大辱云云,根本也未考虑过她半点。她不请自来的那日,其实爹娘本不想让她见我,怕进一步坏了家里的名声。而我呢?第一时间是害怕,怕她要和我私奔,怕她要留下来……最后还是我嫂嫂求情,我才匆匆和她见了一面。”
“结果人家哪里是死缠烂打?她站在正堂,脸色惨白、形容消瘦,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她,对她指指点点,可她依旧昂着头,不卑不亢。她说帝王临幸,她无力反抗,想要寻死,又不能牵累家族。更何况,她什么都未做错,为什么要她一个无辜的女子去死?”崔骥征静静叙述,仿佛昔日情景历历在目,“她亲手将庚帖还给我,愿我另觅良缘,喜乐一生。从此她为天子妾,我为天子臣,各自安好,再无牵连。然后,她便登车走了。”
衡州冬日阴湿,今日更是阴寒刺骨,朱厚炜默不作声地给他倒了杯热茶,安静地陪在他身边。
“若说之前我只是怨天尤人,怨恨自己的未婚妻被强取豪夺,那日之后,我才真正明白我可能失去了什么。”崔骥征自嘲一笑,“不过只是些许遗憾,远到不了殿下所说至死不渝,你看后来又相看那江南的姑娘,我也没说什么……兴许天下男子皆薄幸,而且还挺健忘,我也不外乎如此吧。”
其实朱厚炜知道崔骥征如今在勋贵圈中已经有了克妻的美名,日后再议亲只会更难,心里又愧又悔。
“不说这个了,殿下若是怀疑丘聚,蔚王府里就得好好筛一遍,”崔骥征见他沉郁面色,故意岔开话题,“只是还需信得过的人处置。”
朱厚炜叹了声,“这个李芳,他在宫外的亲人我确是攥在手里的,他恭谨内敛,城府颇深,你以为如何?”
“目不斜视、眼光澄澈,确是个不错的人选。”崔骥征点了点头,又笑道,“殿下和这些人朝夕相处,反倒问起我来?”
朱厚炜见他笑了,心里也是一松,“北镇抚司的指挥佥事,眼光何等毒辣?有你掌眼,小王心里才放心。至于丘聚,到底是打小跟着的情分,除去尽快梳理清楚他与兴王府的干系还有这些年的往来,我还是想试探他一下,也算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殿下宽仁。”崔骥征摇了摇头,“换做是我,无论如何这人也不能再用了。”
朱厚炜叹道:“用是不能用了,但若他并无加害之意,还是得给他寻个好的去处。”
“殿下打算怎么试?”崔骥征好奇道。
朱厚炜神秘一笑,“我心中隐约有个章程,既是试他,也是想试试兴王府,只是恐怕还得劳烦骥征帮个小忙。”
“哦?”
朱厚炜附耳过去交代一番,崔骥征杏眸微闪,笑道:“这有何难?”
第十一章
衡州城风调雨顺、承平日久,别说是山贼,就是寻常蟊贼都少见,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官府一敲锣打鼓说是有山贼进城了,全都吓得紧闭门窗,缩在家里不出来,诺大的一座城,无论坊间市集还是阡陌田野,竟都空空荡荡。
费宏已经被接入王府,也得亏朱厚炜当机立断,派去接人的锦衣卫在半道时就碰到一伙刺客,显然就是冲着他去的。
此时,费宏正和靳贵一起,远远地看着朱厚炜指挥王府侍卫依仗金鳌山修筑防御工事,时不时还会上前帮忙搭把手扛个圆木、推下板车。
“李文正公对殿下印象极好,从前我不明白,这月余却有些懂了。”费宏虽遭遇变故憔悴不堪,可瘦削的面上仍是一派坚毅,不堕士大夫坚贞不屈的风骨,“只是宁王豪横、手段龌龊,就怕面上强攻,私下暗杀,这些鬼蜮伎俩殿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靳贵笑道:“子充不必过于忧虑,咱们殿下打小心中便有数得很。”
见周遭无人,靳贵压低声音,“你所顾虑,殿下已经想到了,你看今日崔佥事不在殿下身侧,据闻领命引蛇出洞去了。”
费宏闻言心下稍安,“这个崔佥事为何孤身在此?北镇抚司不用他管了么?”
“子充有所不知,崔佥事乃是永康大长公主之子,原先是咱们殿下的伴读,打小亲密无间,故而此番遇险,他便自请护卫殿下,在此间多停驻数日。”
费宏虽不明为何崔骥征不怕引起旁人猜忌,作为一个锦衣卫敢私留藩王府邸,和蔚王同吃同住,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再多问,只笑道,“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安心看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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