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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他佯装惊慌失措地模样回头去看,发现是两个贵族子弟带着一群家仆往这边而来。为首的蓝衣公子那乌认识,是刑侯的孙子,名秧,后面那个黄衣服的……
那乌微微眯眼,看着像个姑娘。
据闻刑秧有位姐姐,容貌出色、才德兼备,更重要的是已到婚嫁之龄,刑侯明着暗着与宋毕鸢提过几次想要将此女献于他,对方都没接茬,如今怕是憋不住了。
“我当是头鹿呢!”刑秧遗憾地放下长弓,眼中却带着一丝讥诮。
明明就是故意的,装什么?
“见过公子秧和这位……”
刑姬面色冷傲,目光瞥了他一下,马上又移向别处,仿佛多看一眼都要染上什么脏东西。
刑秧策马挡在姐姐身前,冷冷道:“她和你没关系!”
那乌哦了声,打算调转方向远离他们,只是没走几步,身下马匹一阵痛苦地嘶鸣,前蹄高高抬起,将背上的那乌一下子掀到地上。
那乌就势滚了两圈,狼狈地趴在地上,他的那匹马屁股上插着一支箭,已经发足狂奔远去。
“对不住了,又看走眼了。”刑秧冷笑着将弓丢给一旁的仆从,驱使坐骑来到那乌身前,假惺惺问,“没受伤吧?”
那乌落地前为求逼真,并未催使内力,这会儿是确确实实的痛,特别是左踝处,似乎是扭到了。
“承蒙公子手下留情,伤的并不重。”他咬牙撑坐起来。
邢秧满脸可惜:“怎么没把你摔死呢!”
这些贵族子弟整日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穿着华服,喝着美酒,言辞雅贵不凡,心却比沟渠中的泥鳅还要脏。
迟早有一天他要攻下这座城池,将邢候和宋毕鸢等人全都关入兽笼,让他们尝尝终日与猪狗为伍的滋味。
那乌垂眸掩饰自身情绪,低声道:“公子若要杀我,城主恐有不悦。望公子三思而后行,不要让邢候与城主之间生出间隙。”
邢秧闻此言立时眉毛倒竖,心中大怒道:“你一个小小禁脔也敢来教训我?!”说罢他策马向前,眼看就要踏上那乌,却被一直未开口说过话的刑姬劝住。
她嗓音轻柔悦耳:“小弟,莫要和此等贱民争执,有失你的身份。”
邢秧动作一僵,缓缓收敛怒容,当真不再找那乌麻烦。
他狠狠一瞪眼,一拉缰绳,往林中猎道而去:“我们走!”
刑姬紧跟其后,经过那乌身前时连个眼神也没给他,当真冷若冰霜。
家仆们背着弓箭与食水器具跑在两人身后,不敢有一丝停顿。
那乌等一群人走光了,这才扶着树试图站起,奈何踝骨肿胀,足跟根本无法落地。
他看看天色,想着不知要过多久宋毕鸢才会发现他不见了,又要过多久才会派人来找他。
或许压根不会有人来找他,毕竟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供人取乐暖床的男宠罢了。
他重新又挨着树坐下,靠在树干上闭目小歇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声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那乌警惕地睁开眼,朝林间望去,发现竟是宋毕鸢!
宋城主一身简练的白色猎装,直直往他所在的方向策马而来。
他在那乌跟前勒了缰绳,冷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乌一指左脚:“扭伤了。”
宋毕鸢蹙眉又问:“马呢?”
“跑了。”
闻言,宋毕鸢翻身下马,来到他身前,蹲下查看他的伤势。
他脱去那乌鞋袜握着少年纤细的脚踝按了按:“未伤到筋骨,只是扭伤。”说完便替对方重新穿上鞋袜。
那乌忍着痛,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觉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被宋毕鸢拦腰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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