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日后,我搬了出去,陈默的父母那边没有动静,显然是有所联系而不担心,事实明显的放在眼前,我像个木头一样收拾起所有痕迹。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满脑子只有两个字眼,从齿缝里挤出冰冷的呼吸。
陈默……陈默……
你狠。
分别大半年,或许在日历上只是短的极其容易忽视的时光。我依然工作,在新的住处过的闲闲散散,去阿南的酒吧,和朱萧联手欺负宁远安,打电话给爸妈,间或找小姑娘调个情,只有自己看得到心底深处越来越微弱的属于生命原力的火,淡的快要熄灭。
————————
这就是整整四年半的故事,除了不断的撕咬和伤害,没有留下其他太深的记忆。
“秦瑞……”他从怀里抓出我的脑袋,“……这半年,我差点活不下来。”
我维持着跨坐在他双腿间的姿势不动,拧眉尖扫过久违却熟悉刻骨的每一寸,突然冷笑,抓住他肩头想要挣扎站起来。
他出其不意的被牵动,压抑低哼的脸上写满了不爽无措,一把压住我臀部不让挪,“乱动什么!想干吗!”
“想要你命!”我眯着眼靠近他鼻尖,阴冷的笑了一下,硬挣开他的那家伙,“反正这半年,也是多余的留着。”
他被我的蛮力激的冷息直流,勉强死摁下半身,嘴角恍恍抿出一丝狰狞的愤怒,“你不信?”
“我?大爷你在问我?”我夸张的挤出受充若惊的谄媚样,“大爷你真的在问我?我哪里配?我压跟连放屁的资格都没有,只要乖乖的躲在狗圈里,等你半年,一年,十年,等到你回来扔根骨头的时候,赶紧给你提上拖鞋。这样就足够了。对吧!”
他被我堵得烈火上窜,拐起脚肘踢得我膝盖发麻站不起来,“厉害啊!你这张嘴越来越厉害了!哼……”冷冷地讽笑起来,“少给我在这边阴阳怪气得装委屈,你不搬走了嘛!你留在家里了嘛!你等我了嘛!”
我刺痛的呼吸着,揪住他头发,用眼神挖着他的,“我等了!我等到我还能活着走路的最后一天。”
恨恨得看着他瞳孔里自己的影子,当日那不人不鬼的苍白样子,几天不吃不喝,刚到阿南酒吧门口就晕倒了。
他呛的剧烈咳嗽,强按住我肩膀发呆,直到我受不了烦的推他,“妈的,你觉得蹲在这路灯下好看是不是?”
他无言的咧咧嘴角,伸长腿裹紧一些,捏住我手腕锁在两侧,“别动,好不好看你都别激我,路灯怎么了,跑到马路当中去打滚我都不在乎。”
我从来拿他的恶俗没辙,只能狠狠地骂着兽类,随他伸手把我衣服裤子拉齐整,他的动作很慢,带着好久好久不曾感受的温柔,总是拉拢了一个细节,然后不吭气的抚弄好会儿,我被他惹得毛燥起来,“你玩洋娃娃呢!”
他一下笑了,轮廓深邃的脸庞皱起,眼睛黑亮黑亮的,就像当年那样,我心口一松。
“嗯,好玩的很。”他压过我后脑勺就是一口。
“滚。”我推开,鼻子酸酸的,“你是丢开久了,又新鲜了,所以才好玩。”
“……”他眼神一闪,跟中了邪似的越笑越温柔,弄齐整两人的衣衫,握住我手站起来,一路牵着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拽紧我腰就拉,我猝不及防死死撞入他怀里,他揪起我的衣领,一手抄满我后脑,满满地吻着再不放开,“不是啊……不是故意丢开的……治病去了……不许不相信,”间歇舔舔我莫名其妙带点湿气的脸颊,“……天天想着。”
我承认自己懦弱得可笑,在他那样温柔的执手相牵里,不敢开口说一句话,这是最像梦境的一刻,我没勇气冒险。
他居然认识我的住处,熟门熟路的牵着回去,天色很晚了,但仍有些路人,他冲我眼神一下,扒下外套就扔过来,我憋着不敢大声笑,学他当年盖在交握的双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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