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鸡的夜晚,不平静的梦
夜已深,月亮升到中天,清辉洒满长安城。萧夜窝在值房,桌上一锅炖鸡汤香气四溢,几碟小菜配着一壶温酒,看起来生活美滋滋。
“这猫妖还算识相,鸡炖得不错。”他夹起一块鸡腿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长安的妖啊,闹归闹,手艺还真不错。”
他正吃得开心,却没注意到窗外月光忽然晦暗,随之一股寒意悄然袭来。
“萧大人,这锅鸡是您炖的?”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萧夜抬头一看,是值房的另一个更夫老张。
“不是,妖炖的。”萧夜摆摆手,“要不要尝尝?”
老张闻言,脸色一变,后退一步:“妖炖的?那我可不吃!”
萧夜耸耸肩,不以为意:“那我就不客气了。”话音未落,他已经将鸡汤一饮而尽,酒足饭饱之后,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然而,这一觉却不太平。
妖灵入梦,鸡骨化人
梦里,萧夜回到了城墙上,却现脚下踩的不是青石板,而是一片雪白的羽毛。远处,一只巨大的鸡站立于月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萧夜,你吃了我的族人,还睡得这么香,良心不会痛吗?”那鸡张嘴开口,声音里竟带着几分幽怨。
萧夜愣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良心?我可是个打更人,打妖不犯法,吃鸡更合法。”
那鸡抖了抖翅膀,出一声低沉的叹息,随即化作人形,竟是一个面容秀丽的少年,眉宇间却有几分寒意:“既然如此,那就陪我走一趟。”
“去哪儿?”萧夜挑眉。
“黄泉路。”
萧夜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黄泉路可不是随便走的地儿,你这鸡魂想带我去,怕是没那本事。”
少年不再说话,只是伸手一挥,周围的景象顿时变了——四周黑雾弥漫,脚下的羽毛变成了细长的鸡骨,密密麻麻铺成一条蜿蜒小路,直通远方的幽冥之地。
梦中打更,鸡鬼不灵
“有点意思。”萧夜眯起眼睛,随手摸了摸腰间,却现自己的打更锤早已不见。他左右环顾,正思索着如何脱身时,那少年已挥手召来一大群鸡鬼。
这些鸡鬼一个个长着三只眼睛,尖喙利爪,扑棱着翅膀围了上来,嘴里出怪异的“咯咯”声。
“就这?”萧夜不屑地嗤笑一声,抬脚踢翻了冲在最前面的鸡鬼。
“你别得意!”少年大喊一声,手中捏诀,鸡鬼们忽然体型暴涨,翅膀硬如刀刃,纷纷向萧夜扑来。
萧夜往后一跳,灵机一动,随手捡起一根鸡骨,仿佛挥舞着打更锤一般。他脚下轻点,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鸡鬼群中,嘴里还不忘喊着:“看好了,这是正经打更人的操作!”
三下五除二,鸡鬼纷纷倒地,变回了一堆破碎的骨头。少年见状,脸色铁青:“萧夜,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一个认真吃鸡的好市民。”萧夜笑眯眯地将手中的鸡骨一甩,指向少年,“不过你要再惹事,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梦醒,鸡鸣初晓
少年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忽然神色一滞,身体渐渐虚化,消散在一片月光之中。
萧夜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鸡鸣声。他猛地一睁眼,现自己躺在值房的桌上,窗外天色微亮,晨光洒进来,映出一片温暖。
“萧大人,快起来了!”老张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您昨晚睡得太沉,我特意熬了碗汤,补补身子。”
萧夜盯着那碗汤,神色复杂。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摇摇头:“鸡汤就算了,昨晚喝够了。”
老张不解地挠挠头:“喝够了?可昨晚的鸡汤不是都洒了吗?”
萧夜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向桌上那只空了的汤碗,若有所思。
“算了,长安的妖怪,总喜欢玩这些小把戏。”他摆摆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老张,备马,今天的巡夜早点开始,说不定还能再遇见点有趣的事。”
老张连连点头,转身去准备,而萧夜则站在窗边,目光投向天边初升的朝阳,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长安的夜,从来不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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