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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写?”不苦大师对这种流派闻所未闻,终于放弃了试图用击壤打扰三清的决定。
想一想也是啊,这种击壤许愿,和直接敲门问三清“我今晚能吃什么”有什么区别?不苦设身处地的替三清想了想,如果哪天有个他不认识的人上来就问,你觉得我今晚能不能吃一顿好的,他大概率也是不会搭理对方的。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了!
在心里为三清找补好后,不苦就心安理得的去好奇起了他更关注的事——絮果,一个写作业的狠人:“你怎么提前啊?起一卦?”
絮果一边伏案埋头,一边回答:“夫子布置功课都是有规律的呀,好比练字、习作、口算。”每回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如果昨天写了第五页的珠心算,那今天肯定就是写第六页。随便找个课间就能完成。
类似于今年的珠心算练习册,一整本絮果都已经写完了。
不苦举手,不懂就问:“……那万一要是夫子没布置,你不就白写了吗?”
个子抽条不少、体重却没什么变化的小朋友,看上去就像从一个粢饭团变成了一个豆沙春卷,絮春卷停下笔,蘸好墨水后才一脸深沉的回答大师:“是的,这就像一场合法的赌博。”
往往还是一场豪赌。
赢了,轻松一个假期,输了……其实也没什么损失,毕竟他是在课间写的,并不影响他晚上回来继续写作业。
追求的就是一个刺激。
不苦不由陷入沉思,竟觉得有点道理。
“不过,我这回又赌输啦。”絮果放下笔,双手拍在脸上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啪”,一整个痛苦面具,他猜错了夫子的命题习作。
去年和前年连续两年,杜直讲在寒衣节时,布置的都是写一篇与节日有关的习作,只不过对习作的字数要求有一个递增的变化。絮果写过了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因为九月太早,才把习俗挪到了刚刚入冬的十月,也写过“是月,天子始裘*”,陛下通过穿冬衣的仪式来对天下昭告冬季的来临。
今年絮果就估摸着字数,写起了“陛下赐下冬衣给臣子,我们非常感念他的恩德”的内容,在寒衣节由皇帝给文武百官授衣也算是一个老传统了。抠门的先帝还曾因为给臣子送的棉衣里没有棉而被人诟病过。
絮果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不少都是他去年的亲身经历,絮果觉得自己这习作怎么也能得个甲。
万万没想到,晚上放学时却听到拥有一颗文艺心的杜直讲说,总写过节也没什么意思,今年就不写了,咱们来写成长吧。
絮果:“……”
但什么是成长呢?
絮果想到了山柱上自己十天都没有寸进的个头直叹气。事实上,他至今还觉得自己只有八岁,怎么就九岁了呢?
等连大人回来时,纪八岁和絮九岁正在中庭的院子里玩击壤。嗯,虽然这个游戏很幼稚,但絮果觉得他也不是不能陪不苦叔叔玩一会儿,反正也写不出来功课。他决定问问老天,什么叫成长。
连亭站在廊下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就这么看着小朋友高举双手、无忧无虑的欢呼起来时,自己的心情都会跟着变好许多。
然后,他就听到他的倒霉朋友说:“看来你爹今天肯定不会问兰因的事了,放心吧,诶嘿。”
絮果在算成长,不苦则在算絮果和他小伙伴的命运。
今天上课时,闻兰因给絮果传纸条被夫子发现了。要命的不是纸条,而是闻兰因对夫子的顶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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