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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英浑身瑟瑟发抖,还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却不料成了郦宸风打发闲暇日子的一场游戏。
“陛下,老奴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田福安打飞两个侍卫,疾步奔到郦宸风面前。
“无罪。”郦宸风情不自禁地回头看晏敏和司马空。两个人虽是假死,身上的血却是真的。晏敏的白色袍子已经染红大半,他素来最不爱闻到血腥气。
“传太医,快!”郦宸风大喝一声,疾步上前,司马空已先他一步抱住晏敏,一手用力按住他的伤口。
怀英趁着他们忙乱,轻轻抖出袖子里的匕首自尽。郦宸风回头踢起地上的断剑。怀英一声呻吟,匕首落地。他抱着被断剑划伤的手腕面如死灰,情如郦宸风断不会轻易饶了他。他用力的抿着嘴,预备咬舌。田福安飘然而至,卸下他的额骨。
郦宸风看着已经一筹莫展的怀英又回头看着被司马空抱出去的晏敏,涩然-笑,“你谋划了这么久,就这样死去,朕心何甘。”
怀英忿忿地盯着郦良风。
“司……司马……空……”晏敏突然跳起来,抽出被人握着人的手。
“他在隔壁。”郦宸风淡淡道。
“陛下,草民失礼。”晏敏拱手要行礼,郦宸风拦住他。嘴里回味着他说的“草民”二字。从岭南回朝到后来离去,十几年间,他一直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而今已然把自身跟这朝堂撤得干干净净。
“平身。”郦宸风含着那两字微微发苦。若是能够还像从前,即使是天子之身,他也不介意同他讲一声“对不起”。但显然,已经不能再像从前。七年前已成定局,七年后愈发如此。
“你还有伤在身,安心养着吧。司马空很好,他伤得比你轻。”
“谢陛下。”晏敏又拱手。
“朕……先走了。”郦宸风起身走出昭德殿回头,晏敏也出了昭德殿,让侍卫扶着他去往司马空休养的紫心殿。
第85章终章
青秋法师讲完一卷《法华经》,抬头却见郦宸风望着佛堂的窗子心不在焉。他轻咳了一声,郦宸风回过神,“法师讲得好极了。”
青秋含笑揶揄,“能让陛下听得神游物外,这也算是老袖的本事了。”
郦宸风笑起来,笑了几声之后敛住笑容,“法师此前跟我讲的世间八苦,对你而言,哪一苦最苦?”
“那一苦都苦,人心境不同,苦楚也不一样。譬如有人惧死,有人惧老而色衰。于他们而言,自己所尝之苦都是人间至苦。”
郦宸风细细品着,点点头,“法师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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