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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劲的脸,仍然那麽好看。那个人的味道,却已经不同了。跟他欧鹏在一起的时候,费劲挺淡定的,但是又有著一丝胆怯和不安心。
欧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站在费劲的後头,低声道:“费劲,你……我……我是欧鹏……”
费劲愣了一下,慢慢的,脸,由笑容转变成那种难以形容的表情,无法相信,恼怒,还有憎恨。费劲站了起来,转过身,对著欧鹏的方向一脚就踹了过去。
厉剑猛地将欧鹏拉到一边,自己受了那一脚。
欧鹏哽咽了一下,反而镇定下来了。他推开厉剑,再一次站在了费劲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当初我就很喜欢你,真的喜欢,喜欢到我想到了我的未来,我的事业,我们两个之间的生活……我太弱了,觉得承担不了,但是又无法面对你,所以才用电话跟你分手……”
房子里蓦然安静下来。
詹远帆站了起来,握住费劲的胳膊,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麽,该以什麽样的立场去说。费劲当年受到的伤害,他亲眼目睹。可是欧鹏,有错,但是错不……致死……但是该死的,这两个人应该永远都不碰面的。为了费劲,为了他跟费劲的生活,他基本上跟欧鹏再也没有联系。而欧鹏对他,从来都是那麽好。
“其实伤害已经造成,说什麽都没有用。最过分的是,”欧鹏惨笑了一声:“我为了厉剑,离了婚,整天提醒吊胆的,怕我跟他的关系曝光……但是我还是离了婚,跟他在一起……我喜欢过你,但是在爱你到无法自拔之前停了下来。我跟厉剑,也是阴差阳错,我对他的伤害,更重……”
“欧鹏,”厉剑抓住了欧鹏的手:“我们两个的事,没有什麽好说的。费劲,对不起,欧鹏也知道错了,他很诚恳地跟你道歉。我们,呃,这就走,希望没有败了你们的兴致。对不起各位,先告辞了。”
厉剑牵著欧鹏的手走出了房子,到太阳底下,炙热立刻包围了他们。
欧鹏有些头晕,任厉剑牵引著到了他们的车前。厉剑先把欧鹏塞入了副驾驶座,自己坐到驾驶座,点火,开窗,准备掉头,眼角却看到欧鹏非常难受的样子,叹了口气,伸出手,捏住欧鹏的下巴:“我说……这事儿过了,放下吧。詹远帆对费劲好像非常体贴,他们还有了导盲犬,那只导盲犬,是他们的崽崽……欧鹏,欧鹏?”
欧鹏回过神,侧过头看了看厉剑,笑:“没事。就是太尴尬了,然後在那儿成了众矢之的……心里不是个味道。道德审判什麽的,最讨厌了。所以回去,你吃槟榔吧。”
厉剑深深地看著欧鹏,过了好久,答道:“嗯,好的,我吃槟榔。怎麽著,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家,虽然很遗憾,不能交这样的同类朋友了,不过人,怎麽可能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呢?你还记得那首歌吗?那首外文歌,爱是剃刀,让彼此的灵魂流血。可是爱又是一朵花,呃……後面怎麽说来著?”
“你是唯一的种子。”欧鹏嘴角翘了起来:“其实我并没有错多少,但是看到费劲,我还是有些心疼……不过,他跟詹远帆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要好多了。”
厉剑哼了一声:“我怎麽感觉有点酸溜溜的呢……你其实当时,还是很喜欢他吧,所以放了他,如果你跟他,经历我跟你之间的那档子破事的话,他怎麽熬得过来?你呢,当初跟我,怎麽就不当断即断?”
欧鹏扑哧一声笑了:“因为你皮糙肉厚,经得熬。反正对你来说,那个伤害,也不过好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一样……得了,快开车走吧,这大太阳下面,车子里跟蒸笼似的,开空调。”
厉剑笑了一下,正准备关窗子,却看到楼房那边出来了一人,烈日的白光下面,一个年轻漂亮的男人,穿著白色T恤白色长裤,戴著墨镜,左手牵著一根杆子,杆子尽头是一条黑色的狗,那个名字叫做崽崽的狗。崽崽吐著舌头,稳重地从小门走出来,牵引著男人,转弯,稳稳地走过一条不足一米宽的满是小草的土路,走了几米,狗又转了个弯,上了水泥路,直奔厉剑他们的车子过来。
男人悠闲地走著,不慌不忙,跟个明眼人没有啥两样。等到狗停下来,男人,费劲,也停了下来,对著厉剑和欧鹏他们的方向,费劲笑了,神采飞扬:“欧鹏,你是远帆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大家都等你去打麻将呢。”
欧鹏看著费劲的笑脸,蓦然,轻松了。
────────────打麻将啊打麻将番外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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