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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跳如雷的崔仁明,恶狠狠地崔仁明,动手揍他的崔仁明,威胁著要把他沈谭的崔仁明,最终,既没有伤他,也没有丢掉他,而是把他捡回了家。那个时候那个家还不是这套房子。
行窃的时候装哑巴装惯了,以至於有话想说的时候竟说不出来。不说话也有好处,崔仁明得猜。开始的时候崔仁明很烦躁,猜不出来要发火,慢慢的,似乎崔仁明也从中找到了乐趣,花了蛮长的时间跟小K周旋。
一直爱玩又风流的崔仁明对小K自然也有那样的兴趣,但是小K太小了,就算感兴趣,崔仁明也不会对他下手。
等到小K足够大时,崔仁明的兴头已经过了。当然如果小K像冰哈一样主动出击的话,崔仁明是会乐得接收的。但是问题是,小K再如何喜欢依赖并爱著崔仁明,他都没有办法对崔仁明产生性趣──那时候他已经在爱人吧做事,对男男女女和男女那档子事,了解得比一般的同龄人要多得多。
小K是直到没有办法再直的人。但是这也不妨碍他爱著崔仁明。不是那种肉体的爱,是那种精神上的,那啥,柏拉图似的爱情。
他不喜欢戴齐。从开始的时候就不喜欢。跟戴齐相反,小K非常善於识别人看穿人。这个,是因为他在街上行窃多年练习的结果,之後在酒吧,更是什麽人都见识过。
戴齐是个冷淡的人。别看他跟谁都能说话,不怕碰钉子,坚持不懈,他都能凑上去巴拉巴拉巴拉说一大通。而且一次说完不够,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说。人家冷嘲热讽也好,勾引巴结也罢,就算把他当做是透明的家夥,他也从来都不气馁。
爱人吧的人都觉得戴齐是个好人。但是同时是个无趣的人。小K的结论却是,戴齐是个无情的人。不是冷淡,是无情。真的,别的人对他来说,就是,人,而已。不是亲人,不是朋友,不是敌人,不是路人,就是,人,而已。
崔仁明多情而善变。真的就像风一样,让你舒服让你愁让你沈迷让你担忧。他能够牵动很多人的情绪,他很好很强大,但是他不会为了谁驻留。
小K却觉得,也许,他会为戴齐停留,因为戴齐不把他当回事。不把他当好人,不把他当坏人。在戴齐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个人而已,跟别人没有多大区别的人。而崔仁明,好胜心强,也许会因此掉下去。毕竟戴齐也还算是个帅哥。
果然就掉下去了。
而戴齐,在小K的眼里,根本就配不上崔仁明。不过是一般的好看,不过是平庸无能的人,不过是不懂感情也不愿意去懂感情的人。
但是戴齐有原则,有坚持,有洁癖。这样的人,是崔仁明没有接触过的。再加上有人在起哄,崔仁明要面子得很,肯定不会轻易罢手。而不懂感情,或者从来没有动过感情的人,一旦动情,很难打消。
所以当戴齐在众目睽睽之下满脸是泪地冲到崔仁明的身边时,小K知道,崔仁明终於要停下来了,停在那个人的身边。
於是更加痛恨戴齐。恨他抓住了崔仁明的心,恨他爱崔仁明,远远比不上崔仁明爱他。
但是崔仁明,那个男人,却因为戴齐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炫目。
小K把骰子递给戴齐,说:“快打麻将吧,罗嗦个什麽劲啊?”
戴齐扔出骰子,愁眉苦脸地说:“打起来好没有意思,我一个人赢。小K你也没有什麽钱吧,这段时间又不大去上班了,经常请假。我不能总让你这样守在这里啊。”
收牌,砌牌,叹了一口气:“又是我赢了,板板胡,没将。”把牌一摊,果然没有一张将牌。
崔仁明笑得直发抖:“我说,上次你赢是什麽时候?咱分手的时候吧,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你赢得那些个老鸟都要脱裤子了……喂,是不是这一次又酝酿著要跟我散夥啊?别介,我很爱你很疼你的……”
“你闭嘴吧你!”戴齐恶狠狠地说,把牌一推:“不打了。纯粹浪费时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起身奔书房去了。
崔仁明有些无聊,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冰哈,又看了看冷若冰山的小K,嘻嘻地笑著说:“我跟戴齐还真有缘吧。想当年我捡了你这麽个狠货,”他用手指点了点小K,又说:“这会儿他捡了个更狠的货……呵呵,不过我无所谓啊,冰哈你要留在这里就留好了,怎麽著都可以四个人凑起来打麻将……啧啧……不过冰哈我要跟你说,下回你再搞鬼,就没有这麽便宜了。我饶了你,是怕戴齐不好过。下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戴齐会首先把你给剐了的。”
崔仁明脸沈了下来:“你让戴齐非常非常不好过了……你让他伤脑筋了。他那个人,是想不通就不想的。可是这几个月,他绞尽脑汁想著怎麽处理你。他怕背责任,又怕影响我跟他的感情……小K你上班吧,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九娘那边缺不了你。还有你那个蕾丝边,不看紧点,小心人家又弯了回去。”
“她不是蕾丝边。”小K冷冷地说:“她不过是一腐女,为了看gay,跟朋友假装是蕾丝边来著。”
小K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她说如果能看到你跟戴齐嘿咻的录像,就跟我嘿咻。你看著办吧。”
转身走了。
崔仁明呆若木鸡,轻声骂了句操。
冰哈拉了拉崔仁明的衣袖:“崔叔叔,我真的可以留下吗?”
崔仁明斜了他一眼:“可以。不过卫生和做饭,由你包了。还有啊,以後你叫我叔叔的话,叫戴齐也要叫叔叔。否则,以後也叫我哥哥。每天听你这麽叫,怎麽著都觉得自己老了很多,还弄得像个乱伦似的。”
也不理他,直接进书房,把门带上,到戴齐的身後,见那家夥正在修改毕业论文,不由得笑了:“不是要明年才毕业?下个学期交吧。你现在就弄好了,让你同学们怎麽活啊。”
戴齐点了保存,回过头,搂著崔仁明的脖子,笑逐颜开:“还有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说说看?”崔仁明就著被搂著的姿势,巨小心地把自己的椅子拖了过来,坐上去,顺手一拉,戴齐就起来,坐在了崔仁明的腿上。
“我已经得到工作了,要进市疾控……崔,我有工作了。”
“那个,现在就确定了吗?不是,呃,听说要那什麽……”
“是,大部分的人多半要到年前年後,有关系或者很厉害的人也有现在就签的。我已经签下意向书了。”
“怎麽可能?”崔仁明一边摸著戴齐的腿,一边亲著戴齐的喉结。“你是特别厉害,还是特别有关系?呵呵,我还没有开始给你找关系呢。”
“嗯……”戴齐调整著姿势,下面顶住了崔仁明的胯处:“因为我跟苏教授联名发了论文啊,还有申报了省科技进步奖,都已经出来了。苏教授对我很好,说我做事很认真。还有,嘻嘻,不要告诉别人啊。”
戴齐轻轻地吻著崔仁明的唇:“还记得那两个老外吗?他们跟我不在同一个项目组,记得吗?可是他们要求把我调到那个项目组,那个是省里的项目呢。然後……你知道……同伴教育的话,如果有个gay牵头,工作效果会更好。崔,你想不到吧,我的gay的身份,居然帮助我找到了工作……不要告诉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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