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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兮一脸疑惑地看着白木槿,问道:“姐姐昨晚真的在房里?谁能证明你不是早上回来寺院的?”
白木槿平静地看了一眼白云兮,反问道:“为何妹妹非要认定我昨夜不在?妹妹又有什么证据?昨日你硬拉着我去后山赏风景,自己却丢下我们跑了回来,若非我机警,说不准真的就陷在竹林的迷阵里,回不来了,妹妹你安得什么心?”
白云兮被这样一问,顿时说不出话来,脸上青白交加,想要解释,却也无从解释,的确是她引白木槿入阵的。
“好啊,原来是你想要害槿儿,你们可是亲姐妹,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真是有辱门风!”白老夫人阴沉的脸,像布满乌云的天空,压得众人都不敢喘气。
屋子里的下人也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白云兮,明显在指责这位二小姐不安好心,竟然想害自己的亲姐姐。
白云兮见此情景,慌乱地解释道:“不是,我没有……白木槿,你休要污蔑我,你……你血口喷人!”
白木槿淡淡地望着她,眼神幽幽的,却让白云兮不寒而栗,她轻轻叹息了一声,让听者怅然若失,然后才开口道:“罢了,我们毕竟是姐妹,你年纪又小,无论你做错什么,做姐姐的总不能怪你!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此话一出,就连白老夫人都忍不住在心中赞叹,果然是个识大体的。看看众人的眼神就知道,谁都觉得大小姐受了委屈也能隐忍,反而为有心害她的妹妹开脱,相比之下,那个害人不成还要狡辩的二小姐就逊色了一大截,到底生母是庶出,就是不一样啊!
白老夫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道:“陆氏啊陆氏,你太令我失望了,槿儿好歹是世祖的骨血,你一次次苦苦相逼,我怎能再容你作恶!”
陆氏震惊,知道白老夫人肯定是看穿了她的计策,虽然没有明说,但那眼神分明是彻骨的寒意,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哭着求道:“老夫人,妾身只是一时糊涂,槿儿也安然无恙,与我又有何干?您为何要说我苦苦相逼?”
“你是要我把话都说个明白是不是?我是顾及你和国公府的颜面,你非要逼我吗?”白老夫人沉声问道。
白云兮见白老夫人如此,立刻慌了,护着陆氏,道:“祖母,母亲并没有错,我们没有要害她,是她想要污蔑我们,祖母您可不能被她蒙骗啊!”
“你也脱不了干系,竟然想引自己的姐姐进迷阵,你明知那竹林凶险,还在日暮时分拉她过去,自己逃离,若是槿儿脚步慢一点,恐怕就出不来了,再遇上那些歹徒,她如何是好?你们可是亲姐妹啊!”白老夫人沉痛地道,白云兮不过才是个十岁的孩子,竟然被陆氏教唆的如此心狠手辣,太可怕了。
“我没有,祖母,您可不能冤枉了我,我怎么会想害姐姐!”白云兮打死不肯承认,死硬地抵赖。
白木槿扶着白老夫人的手,似乎不经意地收紧了一些,老夫人侧目时,看到她眼里的沉痛和哀伤,那么明显,那么无助,让她这颗早就饱经沧桑的心也跟着痛了一下。
白木槿微微敛下眸子,声音不高不低,隐隐有些悲伤,道:“祖母,算了吧,槿儿毕竟没有受到伤害,我也不愿因此就让家宅不宁!”
白老夫人反握了一下她的手,郑重地道:“这一次,祖母决不能再轻饶了她们,否则来日变本加厉,你躲得过一次,躲得过两次,是否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
“祖母忘了,明远禅师刚刚说的?他说我将来必定大富大贵,一生平安喜乐,虽然眼前有些坎坷,但终究会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白木槿浅浅露笑,眉宇间虽然仍有愁闷,但极力在隐藏,还是想要宽慰老夫人。
白老夫人摇摇头,道:“尽管如此,也经不得小人当道,祖母为了你将来的大富大贵,定要清除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白云兮一听那明元禅师竟然为白木槿批了命,还是大富大贵的命相,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面带不悦地道:“祖母,既然明远禅师为姐姐批了命,是否也能为我批命?说不定兮儿的命相也是极好的!”
白老夫人简直觉得可笑,看着白云兮就像看着大笑话一样,摇着头道:“你也配得禅师批命?真真是不自量力,贻笑大方了!”
白云兮听白老夫人这样看不起自己,脸羞红起来,不服气地道:“祖母凭什么说兮儿不自量力,莫非祖母眼中只有姐姐?我也是国公府嫡出的小姐!”
“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庶女所出,还是个继室的女儿,你和槿儿的身份差了十万八千里,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白老夫人真是不遗余力地埋汰白云兮,现下她一心都想着差一点点自己苦心要培养的好孙女就折在她们手里,那往后的所谓大富大贵还怎么实现?
她也不是多重视白木槿,只是重视白家的未来,凭着白木槿的美貌和才华心机,将来定是国公府的一大助力,她决不允许别人破坏她的计划。
白云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满满都是怒火和不甘,顿时理智全消,怒不可遏地道:“凭什么?她白木槿算什么东西,不就占着嫡长女的身份,我哪里比她差,论美貌,论才华,我都不输给她,我母亲也是世家女,就因为庶出就比不得白木槿的娘吗?哼,我不信我会输给她,祖母你一定是看走了眼,才会相信她比我优秀,你会后悔的!”
白老夫人被她这番话气的眼睛都红了,怒声斥责道:“好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也不照照镜子,你哪一点儿比得上槿儿?一身小家子气,还真当自己是块宝!”
“啊……你胡说,胡说,你会后悔的,将来我飞黄腾达,你一定会后悔的!”白云兮最听不得别人说白木槿比她优秀,所以此时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一个劲儿地大叫大跳,指着白老夫人的鼻子说她会后悔,却突然脚上一痛,摔了一跤。
白木槿赶忙走过去,拉起她,关切地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你赶紧认个错,莫再惹祖母生气了!”
表面上如此说,却凑到白云兮的耳边,用只有她二人方能听清楚地声音道:“你永远也比不上我,就如你那贱ren娘亲,永远也比不上我母亲!”
白云兮听了这话,哪里忍得了,突然大吼一声,将扶着她的白木槿推翻在地,还想上前打人,幸而被瑞嬷嬷眼疾手快地挡住了,又将摔倒的白木槿给扶了起来。
白木槿一脸无辜地看着白老夫人,然后道:“祖母,妹妹的样子好可怕,一点儿也不像平日的她!”
白云兮因为没有打到白木槿,赤红的双眼像着了魔一样,拼命想扑过去打人,她身边的婆子上来拦阻都被抓伤了手。
陆氏见状知道大事不好,也跟着将白云兮抱紧,劝解道:“兮儿,莫再闹了,咱们快向你祖母认错!”
“我为什么要认错,是她们错了,是白木槿错了!这个贱ren,她为什么不死,母亲你为什么不杀了她,啊……我看到她就恨不得撕烂她的脸,为什么昨日没让那几个贼人杀死她……”白云兮像是个疯子一般开始大吼大叫,陆氏见她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心慌意乱地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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