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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君咯咯笑了起来:“我的指腹可比你的软多了,半点薄茧都没有,怎么就是行凶?”
她们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晚,梧桐树,晚香玉,苔藓,细雨,黑暗与光明。
可谢婉君没有想到,翌日醒来,竟像是南柯之梦,秦水凝不知所踪,一别已是深秋。
漫长的凛冬(01)
提篮桥监狱内,秦水凝已经三天不曾合眼,手脚各戴着沉重的镣铐,坐在冰冷的铁椅上,藕粉色的旗袍脏了,蒙上一股灰调,与这不见天光的囚牢倒是极为相衬。
正坐在她对面的是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监狱的管事只称她为陈先生,身后立着的也并非是狱卒管事,同样穿着中山装,面色冷峻,仿佛没有感情的怪物。
桌面上放着她那只镶嵌珠花的手包,里面的东西已被掏了出来,成排摆放着,共有一只丹琪口红、一方水蓝色的绣帕、一把手丨枪,还有原插在她头上的那根挂着流苏的簪子,虽不算锋利,到底危险,陈先生唯恐旁生枝节,很是细心地亲自摘了下来。
彼时秦水凝披散着头发,妆容已经卸尽,出水芙蓉的一张脸看不出丝毫情绪,她晃了晃觉得累赘的长发,礼貌问道:“能否给我条绳子把头发系上?”
这么一问,竟显得她段位颇高,陈先生静静地看着她,颔首同意,手下出去后很快回来,手里攥着条一尺长的麻绳,想必是用来绞死刑犯的,匆忙剪下一段。
秦水凝接了绳子,拖着沉重的镣铐把头发系住了,还将额前的碎发拨到了耳后,看起来像个身出名门的闺秀,半点风骨都不肯折。
那时她没有想到,会跟这位陈先生耗这么久,起先还准她解手,后来水照样送上,人却被彻底禁锢在椅子上了,她又不傻,亦没有再喝。
如今她盯着眼前不远处的手丨枪,里面还有五发子弹,她想若能匀她一颗就好了,送她一程,还剩下四发,再合适不过的数字了。
可陈先生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的。
他第无数遍说道:“我还是劝你老实交代出你的上峰,或是同伙,虽然你不过是个小卒,我们同样欢迎你弃暗投明。”
秦水凝微微蹙起眉头,旋即笑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想必你已经听腻了这句话,可我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过,你明明派人去过我的店里查证,想必还将店里搜了个彻底,答案显而易见,还要我说什么?”
陈先生喝了一口茶水,一双精明的眼转了转,同样笑了出来:“每次我问完这个问题,你都是先蹙一蹙眉,然后右嘴角向上扯出个笑,弧度都分毫不差。”
秦水凝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又尽量自然地松开:“这是我自幼养成的习惯,紧张之下总会这般,陈先生,我惧怕你。”
“你无需同我说这些,不如多与我讲一讲那位安先生。”
“我还要说什么?”秦水凝激动地向前探身,被冰冷的铁板阻断,仍旧费力地向前挤,用力压迫着告急的胃,“你们不去抓他,一直审我做什么?我倒是还想当面问问他,为何把枪放在没取走的长袍里,否则我也不至于去寻黑市脱手,甩开这个麻烦!”
“秦小姐,你这个人虽擅长伪装,演起情绪激动来,还是违和了些。”
秦水凝并非全都是装的,她已经濒临精神崩溃,换做谁三日不合眼也没办法继续保持平静。她很快瘫回椅背上,神情痛苦地说:“我真的说不出了,只知他姓安,订单簿子上留的名字是安重,这也八成是假名,我只见过他一次。”她已经彻底虚脱,有些语无伦次,“你们去抓他好不好?把他抓来,我要与他对峙,我要问他……他不肯让我量身,为什么尺寸是错的?我不该贪财,早知道我就将枪上交,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还要我说什么?你不如一枪杀了我,给个痛快。”
她看起来怎么也不像个贪财之人,陈先生陪她耗累了,起身抚弄了两下衣摆,冷着脸离开了审讯室。
秦水凝伏在铁板上,手腕的镣铐像一条冰冷的巨蟒,盘踞在腹间,她不断地回想那个梧桐树下的夜晚,想着谢婉君,那是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可身心太过痛苦,眼前还不过只是轻柔的序曲,她已经要撑不住了。
眼角无声滑落泪水,眼帘缓缓合上,她太困了,然而迎面泼来的冷水瞬间驱赶掉全部的困意,今年的夏异常燥热,她却初次感到刺骨的寒意,不禁在心中纳罕,难道夏天真的要过去了?她还以为永无尽头的。
自从董平死后,秦记裁缝铺许久不曾有过风波,直到江楼月带着戏服光顾那天,抑或是更久之前,安重穿着一身长袍,头戴礼帽,上海滩街头的男子再寻常不过的打扮,他走进秦记,除了不肯量身有些蹊跷,一切都十分寻常,订了一件新长袍,靛蓝色的。
那晚她与江楼月到静安寺路的一间饭馆吃饭,从洁净的玻璃窗看到与倪二少爷约会的谢婉君,再回到秦记,安重没有取走长袍,留话腰身收紧半寸,她心情不佳,还是将叠好的长袍收回到里间的架子上,捧在手心里却感受到异样。
她背着小朱将长袍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把手丨枪,国制的式样,枪口附近带着编号,显然是个烫手的山芋。她拆开看过,里面的子弹唯余五发,另外一发不知在同志还是敌人的血肉里。
除了手丨枪,还有一张字条,上面简短地写着时间与地点,她便知道,将这把手丨枪传递出去是她的下个任务,而时间正是三天前的上午。
字条自然被她销毁了。
她悄然离开谢公馆时,谢婉君还在酣甜的睡梦中,如今她只后悔,当时望着她那么久,怎么狠得下心没有吻下去?那就是她们之间的最后一吻,亦是别离之吻。
她准时出现在四马路路口,也是极为热络的一条街,没有人会多注意她一眼。
可理应接头的人来晚了,手腕的表落在了谢婉君卧室的床头柜上,压着丝绒,仿佛广告上的精致的画报。她问了个带怀表的女士,确定时间已过,正要离开,转身就看到不知蹲守了多久的特务,坐上防弹的囚车,光顾提篮桥监狱。
那厢谢婉君也没闲着。
秦水凝被抓走的当日,谢婉君不过晚起了一个钟头,抚到身畔的床褥已凉,嘴角仍旧挂着女儿家的甜笑,猜测秦水凝定在楼下准备早餐,虽然新来的厨子手艺极合心意,可若是能吃到她做的粥,倒也不赖。
她急匆匆地跑下楼,却只见黄妈和女佣在餐桌旁摆盘,丝毫不知秦水凝来过一般,还纳罕着大小姐今日起得颇早。
谢婉君草草吃了几口,打扮了一番便出门了,当时尚未觉察异样,新店开张,她自然要去一趟,跟许世蕖盘了会儿账,又谈了些其他,中饭也是和许世蕖一起吃的。
下午她又约了别人,是个河南来的粮商,今年东南一带热得离奇,农田旱死了半数,秋冬粮价势必要涨,北方却是风调雨顺的,她窥见了商机,势必要借机捞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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