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后,他们终于远远望见霖平线上正升起的炊烟。
“到了前面的市集,我们就可以开始找阿良了。”孙青看着阿飞。
阿飞却抖了一下。
“之后,我还会陪你去找林仙儿。”
阿飞忽然有些杳杳渺渺,觉得一切都那么遥远。
“之后,就是李寻欢、沈浪。”
阿飞叹了口气,“难道我这一生,都注定在找人么?”
其实阿飞最近一直在想:李寻欢他是一定要找的,而沈浪真的还有必要么?
他曾经的确很想找到他——问一个答案。那似乎是他人生全部的意义,而如今,却已有了答案。
而林仙儿,他却从来没有想过。
“等你停,我们就停。”
“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是在找人,其实是在找你自己,等你知道停了,那就明你找到自己了!”
阿飞无言以对,孙青比他那么多,却总是字字珠玑,句句哲理。
……
这是个不的市集,方圆百里的村民都会来这赶集,人丝毫不亚于保定府的庙会。
而市集上最热闹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呼喝声,跟笑闹声。
一座高台,站着一个少女,书的少女。
她一身青衣,一件白貂毛镶边的淡绿斗篷,正是孙青。
只是一张俏脸上,是用油彩画过的,原本的秀发也被红头绳扎了个冲髻。
背后立着一面大旗,上书几个大字:长篇评书《楚留香传奇》。
阿飞站在台下手捧铜锣,等着别人赏钱。铜钱雪花般的砸进铜锣,扔得歪的,就直接砸到了阿飞的脸上。
他自己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
可最近连换了几个集市,他早已习惯了。而且他是真心喜欢听孙青书。一个饶表演,竟比当年孙白发与孙红的一唱一和,还要绘声绘色。
南留北寻。
这是孙青告诉他的。江南的人喜欢听楚留香,江北的人喜欢听李寻欢。
可孙青自幼学得是南派,只会楚留香。
等孙青一讲完,她就会找到集市上最大酒楼的东北角,那里总会有一群热着她。
这群人里有茶楼书唱曲的,也有街头杂耍卖艺的,上到卦摊占卜的先生,下到青楼卖春的妓女,都会给她提供消息。
青:这是下九流。它不同于丐帮那种聚众行事的帮派。而是由很多底层行业自发形成的一种相互协助,共享消息的交易组织。
他没有形成固有势力,所以不忌出身,没有教条,因此也更具包容性,消息来源更是远胜丐帮。
——这就是孙家无所不知的秘密。
他们总会冲孙青一稽,“书里头的!”
孙青就回一稽,“各位老的少的,黑的白的,全的缺的,丑的俊的,上回书到的,可有人见告么?”
接着,她就会掏出一锭大元宝,用大红布连着手腕一起遮住,上前跟所有人一一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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