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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安强忍着心中的猜忌和钝痛,屏退了所有侍从才单独和李太医来到了内室,把那一小盒香膏递到了他的面前,颤声道: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李太医唯唯诺诺地应声接过,刚看到雕花的木匣子的时候微微皱眉,放在掌心端详着,喃喃道:
“陛下,这不是曾经皇后娘娘的香料么?微臣记得您当时放心不下,还特意找微臣来看过,微臣当时说这里面是百花提炼而成......”
说着,李太医也带着疑惑将木匣子置于鼻翼间,轻轻一嗅就觉得不对劲,浑浊苍老的眼眸骤然间睁大,花白的胡须都跟着身躯微微发颤,惊诧又恐惧地望着萧凌安,“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脚边,行礼道:
“敢问陛下,这东西皇后娘娘用过吗?微臣怎么觉得和之前看过的不大一样?”
萧凌安眸色一沉,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忍住了心口的阵痛,声音暗哑又低沉道:
“你继续说。”
“虽然外表和香味都极为相似,外人很难看得出区别,但是这份香膏味道更加猛烈刺激,应当是在其中加了麝香的缘故,而之前您给微臣看过的香膏,无论是气味还是颜色都自然浅淡许多,确实是百花香。”
李太医越是往下说,身体越是颤抖得厉害,好像是知道了什么隐秘之事,望向萧凌安的目光万分惊恐,壮着胆子小声说道:
“这份香料微臣之前从未见过,皇后娘娘也未曾说用的竟然是这个,所以微臣不能及时察觉,还请皇上恕罪。当时皇后娘娘的那个孩子早早流产,微臣就觉得其中定然有蹊跷,奈何现在才找到缘由......”
他原本还想胡诌几句有人陷害皇后之类的话,如此也好为自己开脱,可是侧眸偷偷望去,萧凌安的脸色阴沉落寂得如同三更天的夜色,凤眸中尽是绝望和破碎,一眼看去空洞无神似木偶,挺拔的身躯每听到一句话就垮掉一分,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檀木椅上。
李太医只好识趣地闭了口,战战兢兢地磕头跪在萧凌安面前,直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看到陛下无力地挥手让他退下。
此时屋内只剩下萧凌安一人,他没有让任何人进来,只是闷闷地关上门,把自己反锁在阴暗逼仄的小屋内,甚至连窗前的帷幔都拉得严严实实,仿佛连一丝光亮都经受不住,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缓缓跌坐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他的目光愈发迷离模糊,渐渐地眼前只剩下一团朦胧的光影,也不知是心神耗尽,还是泪水蓄满了眼眶,心中如同惊涛骇浪拍打撕扯后的一叶小舟,残破衰败不成样子,思绪断断续续地不知归向何处。
他的俊容苍白又麻木,墨发散落几缕垂在脸颊边,眸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阴暗的角落,看到微风吹起帷幔,一缕光溜进来的时候,忽然间颓然阴冷地笑了一声,泪水随着笑意从凤眸中滑落,滴在寒凉如冰的手背之上,笑声越来越凌乱和刺耳,带着破灭和嘲讽的意味,不知是在嘲笑他自己,还是弄人的命运。
到现在他才明白,那个孩子究竟为何会早早流产。
如此精细又相像的香膏和木匣子,这般恰到好处的迷惑和圈套,甚至连他当时的猜忌怀疑都算得分毫不差,心安理得地把早就准备好的百花香拿出来糊弄他,连带着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他又何尝不想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别人陷害,霜儿是被害了才会失去孩子,这样他还能找到这个凶手折磨和报复,还能解除心间的愤恨和伤痛。
但是现在看来,这些分明就是霜儿一手策划的。
他把霜儿保护的很好,若非是她自己情愿,又有谁能逼着她用掺了麝香的香料,逼着她把赝品送到他眼前,逼着她把孩子亲手扼杀在腹中呢?
还记得失去孩子的时候,连太医都找不到具体的缘由,霜儿也是心痛万分伤心欲绝的模样,让他不得不以为这个孩子是因为避子汤才会留不住的,以为一切都是他的错才会让孩子早早流产,连看霜儿一眼都觉得愧疚。
原来霜儿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原来她为了离开,能够狠心到亲手杀了他们的骨肉,原来霜儿一直在骗他,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溺在梦境之中不愿意醒来。
原来......霜儿是这么恨他。
萧凌安凤眸之中布满了猩红的断纹,在闪烁的泪意之下格外明显刺目,整个人都被抽走了魂魄和力气,笑声伴着眼泪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听着又如同猎猎秋风般凄凉可怜,空落落地站不起身,直到倦怠得连唇角都牵扯不动,才扶着墙壁缓缓向前走,幽魂般撑着梁柱伫立在门口。
“陛下......”
安公公看见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他刚刚听说了皇后娘娘拿着青龙玉佩离开的事儿,正招架不住侍卫首领的求见,又看见李太医神色惊恐地从屋内出来,更是担心这些事情一齐朝着陛下袭来,他能否支撑得住。
他欲言又止地望着摇摇欲坠的萧凌安,想要开口询问又不忍心,只好默默地站了一阵,焦急地出声道:
“陛下,奴才知道您现在的心绪很煎熬,但是皇后娘娘现在刚刚离开皇宫,想必还在京城之内,若是咱们派人搜寻,还是有把握能把她带回来的。”
他这话中带着些许安慰和希望,言下之意便是一切还可以弥补,希望萧凌安不要如此消沉绝望,只要快些整顿心神,最起码可以挽回其中一件事。
毕竟陛下自始至终要的都是皇后娘娘在身边,只要人在就好,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所以找到皇后娘娘才是当务之急。
谁料,这次萧凌安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任何的波澜,如同一潭死水般沉寂得让人心慌害怕,冰冷麻木的面容勉强扯出一抹破碎的笑意,目光似是恍惚,又似是看破了什么般的,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仿佛这些年的欢笑和幸福,痛苦和悲伤,都像是大梦一场,现在梦醒了,一切也都不得不散了。
“不必再派人出去了,都回来吧。”
萧凌安脱力地顺着梁柱跌坐在石阶之上,玄色绣金长衫沾染了尘泥也顾不上,望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和再熟悉不过的一草一木,泪痕被风吹干贴在脸侧,喃喃道:
“让她去吧,霜儿......朕知错了......”
说着,他的目光顺着院落,移向了辽阔遥远的天际,此时恰好有几只停留在枝头的鸟雀轻快的唱了几声,扑棱着翅膀结伴飞过了宫墙,干脆利落地朝着宫外飞去。
萧凌安看得发愣,空洞的眸光中泛出含着痛苦的柔和,像是释然又像是自欺欺人的安慰,酸涩之意再次不可抑制地上涌,让他用冰冷的掌心失落地覆盖在面容之上。
他方才那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安公公听的,总之安公公将其当做是一道命令了,亦是第一回从陛下的口中听到不去找皇后娘娘了,刹那间惊得以为是陛下中了邪,不知所措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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