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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我……”殷恰声音带着哭腔,眼尾渐渐绯红。这是他最后的东西了。
周恺源眉心动了动,蹲下来看他,“小宝贝,你现在是我的情人明白吗?从今往后只能有我的东西。”
他拿着那枚蓝宝石在殷恰眼前晃了晃,当着他面塞进大衣内袋。
眼尾那抹艳红上挂着一颗将掉不掉的泪珠,殷恰极力克制自己的泪水,一字字咬牙切齿地说:
“你,去,死。”
男人冷嘲地笑了笑,抓住他手腕重重从自己裤腿上甩开。
“好好的料子,都被扯皱了。”他看着被扯得皱巴巴的裤子蹙眉,又凑近身贴在他耳边低语,“Imaforgivingperson,butIhavemybottomline.”
低沉森冷的声音拂进耳道,殷恰头皮一麻,浑身打了个颤。
周恺源唇角一挑,站起身,“这次先原谅你了。我会每天来看你一次,什么时候想通了咱们什么时候办事。”
“还有,叫我Kev……”
最后一道光源被夺走,铁门落锁的声音叫他心里一寒。
殷恰摸索着站起身,在一片漆黑中扶着墙一小步一小步行走。
“呃!”小腿忽然撞到一个尖角,殷恰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他弯腰下去摸了摸,是床头柜。
他继续往前走,撞到阻碍时转身坐了下来。
是一张不软不硬的小床,殷恰伸手摸了摸,大约一米二的宽度。
他躺下来,拉上被子。床单被套应该都是新的,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很宁神。殷恰闭上眼,只有自己带来的黑暗才能叫他有一点安心。
这个房间里静谧得可怕,无尽的黑暗像是深不见底的洞穴。他想起了今早刚看到的蓝天,一朵朵白云纯净得像棉花糖……是了,他还有棉花糖……
床上的人蜷缩着,发出“呜呜”的啜泣,恐惧像这片黑,一点点将他裹挟,吞没。他什么都没有了,连耳钉也不在身边。
殷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垂,耳洞触过指尖的瞬间他心里一颤,没有耳钉,会不会连这个耳洞也消失……
房间里的啜泣逐渐响亮起来,他蒙在被子里放肆地大哭。
是啊,他还有什么好忍的?!他被关在这个破地方,谁能听见他的哭声,就算听见了又有谁在乎?殷恰想到这儿哭得更惨烈了。
他想哥哥,甚至开始想刑安。
刑安也没那么坏,他至少……至少还在乎自己哭,还去买棉花糖。
殷恰愤愤地捶了捶床,都是因为棉花糖!
监控室里,周恺源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声音关了。”
“是。”
“你说他这是不知道有人能听见,还是知道了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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