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事情安排得很快,转天上,宜园中就接到鸣春上传来的信儿,说退亲的事准备妥当了。
冉冉仔细转述谢忱的话,“按郎主的意思,小娘子要是愿意去瞧热闹,那明日便上鸣春山去;若不愿意再见薛家人,也随小娘子自己,本来么,这也应由家中长辈操持,不与小娘子相干。”
等闲闺阁中的小娘子,是不好过问自己的婚事的,可在谢忱这儿却不是这样。而今的世风不兴盲婚哑嫁,小娘子与郎君定下了婚事后,总要由尊长安排混个脸熟,好歹在一处说上几回话,要是真没法相处,那这婚事,也得再做考量。
而谢忱替自家女儿想得更明白。婚姻嫁娶,不止是两个人的事,光是能与郎子说到一处,还很不够。公公婆婆,老封君,妯娌叔伯小姑子,甚至是当家主母身边的婆子女使,那都是要见一见的,多少摸清些秉性。大家族里过日子,关起门来与郎子相处的时候,还不如与这些人打交道多。
但凡有一人不好相与的,得尽早谈妥当了,或要预备好应对之策。至于两家人婚前的人情往来,女儿家心中更要有本明白账,彩云易散琉璃脆,银钱上底气,方是一世安稳的立身之本。
所以在谢郁文这儿,自己的事情要会自己做主,包括婚事,谢忱向来是这样教导的。
眼下要退婚了,要不要去看一眼呢,谢郁文却不太在乎。
思及前事,谢郁文又奇道:“薛郎君不是叫人状告了吗,这两日不用上衙门点卯?”
冉冉说不用,“这不是王大娘子答应退婚,郎主就出马了嘛,命人上府衙与崔通判打了招呼,加上谢郎君那头露出了首尾,再顾不上指派人使坏了,郎主寻到了原告的小厮恩威并施,小厮立刻不闹了,府衙没了压力,用不着大张旗鼓地销案,只将案子往后放一放,等过阵子风头过去,再没人关注了,此事顺势就了结了。”
至于阮姑娘那八千两银子,本就是梁王的手笔,等她婚一退,自然就不再折腾了。
真好,一切都尘埃落定,王大娘子这个难缠的妇人,于她也再不相关了。
谢郁文心生愉悦,笑意很轻快,说明日上鸣春山去。
薛家的人她不在乎,可陆大人在鸣春山上呢。
昨日分别得仓促,现在一天一夜过去,那股别扭劲儿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唯独想见陆大人的心,愈发迫切了。
自从昨日闯进陈昶的房中,她就没给陆大人好脸色瞧,后来在府门前又没说清楚,也不知道陆大人得误会成了什么样。
第二日是个晴好的天,缠绵了十来天的阴雨终于散了,春风煦暖,拂起满城湿润的花草香,草长莺飞,最是江南好风景,用最秾艳的诗笔去描绘都不为过。
鸣春山的守备较上回更森严,警跸向外撒开了不少,数里之外就铺上了岗哨,远远便拦着人,不让往山道上走。好在领头的人应当是得了吩咐,听说是宜园的车驾,立时就换上了恭谨的神色,清出道来,一路禁卫目视他们上山。
进了园子,先往正堂“一蓑烟雨”上去。穿廊过院行到门前,谢忱身边的随从先迎了上来,喜气洋洋地问了声好,“郎主正和薛郎君在堂上说话呢,只待请来作见证的中间人一到,便可以走退亲的仪程了,小娘子要不要去瞧瞧?”
谢郁文觉得神奇,不由引颈朝影壁后一眺,“是薛郎君独个在?王大娘子呢,没来?”
随从说可不是,“听说是病啦,病得还不轻,这么大的事儿,薛家也没个沾亲带故的长辈,只好薛郎君自己来了。”
谢郁文点了点头,却绕着游廊往边上的花厅去,隔着一重山水屏风,自狭缝中觑着正堂上的动静。
正好是薛昌龄在说话,声音颓丧得很,“……受了惊吓,只前两日清晨醒过来一回,后来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过府的郎中瞧了,说是癔症,药吃了几副,却也没什么起色,不是浑噩就是怕人,房里稍有大些的响动,就吓得吵闹叫唤,口中谵语不断。身边人也是时而认得时而糊涂的……”
薛昌龄频频叹气,想来这几日过得也很不安生,先是自己再一次狱案缠身,万人嘲讽唾骂,没两日又遇上母亲发了急病,顾前不顾后的,遭殃不浅。
谢郁文侧了侧身,换了个角度,刚好从缝隙中能看见薛昌龄的身影。上回见他,还是在南京府衙前,不明不白关押了好些天,暗无天日担惊受怕的,形容憔悴消瘦,可今日一见,他竟比上回更落魄几分。
对薛昌龄,谢郁文真没多少恨意,他这个人,大善大恶都与他搭不着边,正邪两头的胆气都没有分毫。说到底,还是家中有个强势且不怎么正派的母亲,自小被安排惯了,长到这么大,还没学会自己拿主意。
没主见,就只能随波逐流,世家公子那点破习性,也不见得是他主动要学,只是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索性就从众沉沦了。
其实他心地不坏,若有人能好好教引着往正道上带,也是能好好过日子的。
谢郁文很感慨,如今王大娘子不省人事了,或许还是个契机,能让薛昌龄真正长大成人呢。
她自己从小丧母,自然没兴趣给别人当妈。从前还觉得这门亲事不好不坏,现在看来,真是非退不可。
正堂上的谢忱,心中也是差不多的想头。孩子没养好,爹妈该负大半的责任,可薛恩公为他丢了性命,薛家父亲的角色缺了位,若真细究起来,合该是他谢忱来替代恩公,行教养之职的。
光送财货让人一生富贵顶什么用,薛昌龄不是个坏孩子,实在是叫王大娘子给带累了。
这么一想,再多的怨恨也烟消云散了,谢忱好生宽慰了薛昌龄几句,许诺替王大娘子寻最好的郎中,有一日算一日,谢家定然不会撒手不管。
又说了几句话,堂上传郎主请来的中间人到了。往下便可以行退婚的仪程了,那些没什么好瞧的,谢郁文转身退出了花厅。
园子里的管事正巧自堂前经过,谢郁文忙喊住他,亲切叫了声张叔,“中京来的那位陆大人,今日在不在园子里?”
张叔往西面一指,“在呢,这两日陆大人都没出园子,领人清查后山,布置关防呢。小娘子若要寻陆大人,就往‘云散月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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