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蹙眉道:“那依你之见,这习作是何人?”
陈慎之稍微思量,道:“这习作嘛……能悄无声息的将一个死士塞入膳房,不惊动任何人,起码必须有点本事儿,有些权利,想来不是甚么善茬儿。”
嬴政道:“朕会留心的。”
他说着,似乎想到了甚么,道:“三弟可是在朕的面前,夸下海口,力保高渐离的,怎么,还不去劝降?三弟的时间可不多。”
高渐离是田儋派来的死士,若是高渐离长时间没有回去复命,田儋必然会知道田谨之失败了,那么将计就计的计策也会失败。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劝降策反高渐离,让高渐离投诚,如此一来,藏在秦军中的细作也会浮出水面,露出马脚,可谓是一举好几得。
陈慎之却摆了摆手,道:“不着急,上赶着不是买卖,高渐离刚刚被抓,此时骨头最硬,不满也最多,稍微晾一晾,也叫他冷静冷静,慎之自有妙计。”
嬴政听他说的如此笃定,也便没有追问。
今日扈行的队伍没有启程,一直扎营在原地,很快便到了夜间,陈慎之与嬴政对换了身子。
陈慎之一换过来,立刻眼神亮堂堂的道:“陛下,可否传膳了?慎之感觉陛下都饿了。”
陈慎之说着,还动作不雅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嬴政:“……”朕刚才怎么没感觉饥饿?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便饿了?
嬴政知道,他并非饿了,分明便是馋了,但也没有拒绝,无奈的摇摇手,随他去了。
陈慎之跃跃欲试,立刻叫来赵高,让他传膳,膳食鱼贯而入,摆满了案几。
陈慎之负着手,端着架子道:“行了,都下去罢,朕不需要布膳。”
“敬诺。”
赵高领着宫女寺人全都退下去,营帐里很快空下来,嬴政这才从屏风后面转出来,便见到陈慎之已然迫不及待的开始享用美味了。
陈慎之坐在案几前,一手拿着盛汤的小匕,一手抄着筷箸,因着两面开弓,所以宽大的袖袍有些碍事儿,险些蹭到了汤汤水水。
陈慎之甩了好几下袖子,根本甩不开,连忙招呼嬴政道:“陛下,烦请帮慎之把袖子挽挽。”
嬴政断然拒绝,道:“露臂挽袖成何体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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