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的例冰减了,宫里却不能省着,天子住处摆着大小冰盏,到处阴凉。温旻由内侍引着,一路向内,只觉寒气绕身,不免微皱眉头。
“来了。”
里面有人说话,听得出是李庚的声音。
温旻刚要接言,又听垂帘里面问:“什么时辰了?”
这不是在问他,温旻静立着,端等身侧的内侍答话。
内侍换成了个模样普通的,头埋得极低,只听见声音从地底下冒出来:“回陛下,这会儿才过戌时一刻。”
之后没再多别的话,算不得伶俐。可现如今在御前,不伶俐就是算得一种伶俐。
皇帝像是刚睡醒,话音里夹着惺忪:“是该这个点了,有点冷。”
内侍一动不动,跪在地上:“奴婢去撤些冰盆。”
这话在温旻耳朵里听着古怪,像是两个人一唱一和地给他演着戏。
内侍说完了话,人还没动,片刻声音才从上头轻飘飘落下来:“去什么,太热了,心就给热坏了,冷一冷好。”
皇帝停了会儿音,又说:“蠢东西,杵这么半天,还不给人看座。”
皇帝不会说废话,冷是什么意思,热又是什么意思,温旻尚未想通,但他被晾了这么会儿,再迟钝也能觉出不对劲了,现在只等皇帝发话。
一把软椅被搬上来,锦缎模模糊糊地流转光芒。软垫上绣的是人物绘像,一列臣子边上,立着一头鹿。君臣之间隔着几丈远,中间垂帘似水滑动,天子面目被淡淡纱影笼罩,温旻站在层层烛光下,一时竟然有些目眩。
太远了。
两年前的李庚尚能对他偶露心事,现在全然不同了,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帝王。
看不清,猜不透,温旻从骨子里感到一种冷,他站在伏天的夜里,依然觉得身处极寒之境。
“明粹一走,下面人办事愈发蠢笨,”皇帝话里听不出埋怨,冷冰冰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偏偏是在这个时候,郑士谋本该是朝廷肱骨,出了这种事,实在令朕扼腕。”
一席话说得温旻颇感不自在,他没表露什么,顺从着道:“陛下何出此言?”
皇帝抬眸,视线直直刺过去,漠然审视。
“朕是在想,郑士谋出自忠烈之家,为臣历经两朝,曾是无数士子的楷模,即便是他这样的人,竟也难逃过利字当头。朋党比周,环主图私,真不知道朕身边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这几乎是指着温旻发问。恐怕他和郑士谋的关系已经有人报告给了皇帝,郑士谋若还是那个光风霁月的贤臣,那今夜便不会有这一场诘问,偏偏世事向来是环环相扣,又偏偏这一环又一环的,走到了最坏的境地。
越是此时,越不能失了镇定。温旻深吸一ko气,缓缓道:“一人之心,并不可见千万人之心。陛下诞瑞膺图,握极御天,是解民生于焚溺的圣明之主。陛下是珠玉在前,臣等也自当勉力。”
皇帝懒懒地支腮:“你竟也说这样糊弄人的漂亮话了。”
温旻心中猛然一跳,心知今日皇帝就是刻意找茬,便干脆认了:“臣知罪,可是方才所言,句句皆出肺腑。”
“什么罪不罪的。”
李庚一哂,跟着调转话锋,开门见山道:“洛汲那案子,眼看人抓到了,可惜并不如朕意,还有些事要你去做。”
温旻起身,掀开袍角跪在地上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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