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亲眼看到这美猴王身上汇聚而出的法则道韵时,樵夫努力压下心中的惊喜和激动,没有开口打搅。
直到孙悟空睁开双眸,收起锐利的目光,樵夫才连忙确认道:“悟空,已是一重否?”
孙悟空笑着挠挠手:“嘿嘿,小小的突破了一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樵夫大笑起来,不再抑制心中的激动。
蓝采则是震惊不已,又突破了?
这才多久,从上次顿悟到现在,也就半月有余。
悟道有那么简单吗?
菩提祖师笑着轻轻点头,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他问道:“悟空,你回山已有三十三日,如今修炼有成,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听到这话,再看着老师父那深邃的眼神,悟空突然有种心思都被看穿的感觉。
不过他心中早有计较,此刻十分镇定,甚至打趣道:“师父又要赶我下山了,也对,弟子方才突破的动静颇大,确有人前卖弄之嫌。”
菩提祖师笑骂道:“你这猢狲,又在胡说。”
“师父,弟子确实要下山了。”孙悟空却又认真来,恭敬的行礼道:“弟子此去或许会惹下大祸,但请师父放心,弟子绝不会向外说自己是师父的徒弟,以免牵连师父。”
樵夫和蓝采相视一眼,这怎么像师父当年说过的话?
菩提祖师也收起了笑容,沉声道:“悟空,你想做什么?”
孙悟空道:“前路未知,弟子只求师父宽容,免得日后被剥皮挫骨,神魂坠入九幽之处,万劫不得翻身。”
樵夫和蓝采确认了猜测,但两人又觉得,这些原本熟悉的话语,怎么听着总有些阴阳怪气?
而菩提祖师稍作沉默后,才轻叹道:“你果然还是在怨我啊。”
孙悟空心中一动,明白自己这是套出话来了,不过他神色却是未变。
“既如此,我这里有些话要说与你听。”菩提祖师继续道,“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另外,取到真经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师父!”樵夫欲言又止。
蓝采也是面色大变。
“师父这是哪里的话。”孙悟空却依旧恭敬,言辞恳切,“师父待弟子恩义甚重,弟子怎能不相信师父?
只是还请师父明言,为何取到真经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菩提祖师没再多说什么,背过身,挥袖道:“言尽于此,你……下山去吧!”
孙悟空见老师父态度坚决,心知不可能再问出更多。
不过能得到两句叮嘱,已经是很大的收获。
所以他也没有强求,当即拜倒行礼:“师父珍重,弟子以后再来看望。”
菩提祖师背对着,一言不。
樵夫和蓝采还想说什么,但孙悟空却没给他们机会。
只见这美猴王向他们拱拱手,接着纵身一跃,便驾起筋斗云,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云遮雾罩的方寸山之巅,只留三道身影静立许久。
樵夫忽然道:“师父,最后那些话不该说啊,以悟空的机敏,恐怕会猜到什么!”
菩提祖师轻轻摇头:“错了,悟空肯定早就看出什么了,只不过他比以前更谨慎,一直在用一些怪异的行为来掩饰自己心中所想。
实际上,他从这次回山开始就在探寻、试探,直到刚才,他还在用我以前的话反过来试探我。
若我不叮嘱一番,他以后恐怕真会怨恨我,甚至会因此坏了大事。”
樵夫和蓝采又相视一眼,两人回想近段时间和孙悟空在一起的经历,现确实如此。
最后,他们看向早不见人影的茫茫云海,神情皆是凝重。
因为他们知道,三界的局势就像这云海一般,看似平静,但其实一直有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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