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峻沉默,把目光放到了松温行手里的可乐上。
***
戎峻还记得,那天和今天一样,是一个灰蒙蒙的阴天。
天幕被乌云笼罩,像是被厚重的棉花铺成的一样,周围没有一丝风,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沉闷。
高二开学不久,他和自己的母亲大吵一架,随后夺门而去。
不过说是吵架,这更像是戎峻单方面的宣泄,因为萧曼文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全程只有他在向对方歇斯底里地倾泻着自己的困惑和迷茫。
“你们倒是离婚了一身轻松,到头来我就是你们手里的一枚棋子吗?”
“你说话啊!这么久了,你们为什么连一个解释都不肯施舍给我?”
“你们每个人都是这样……戎凯是这样,你也是……这个家让我觉得从头到脚都是恶心的。”
直到戎峻狠狠地拍上房门,萧曼文都没有拦他。
她只是用那双和戎峻如出一辙的双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无言,高傲,冰冷,就好像他才是那个错误一样。
戎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他只记得自己发疯似地冲下楼梯时,耳边宛若擂鼓的沉重心跳声。
他气喘吁吁地站在人行道中间,抬头仰望着阴云连绵的天空。
冰凉的细小雨丝飘落在他的脸上,很快浸湿了他的衣领。
戎峻没带伞,他摸摸自己的卫衣口袋,里面只有一个没用完的黑色口罩。
有人在加急收晒在外边的床单被套,身边的行人大多已经撑起了小伞,父母满脸担心地牵紧了自己的孩子,步履匆匆地打算回家。
戎峻不想被其他人看见自己如此脆弱的时刻,他于是戴上黑色口罩,将卫衣的帽子罩在头上,只漏出一双冷峻的眼睛。
街上冷清,他环顾四周,然后清醒地意识到一个事实。
他格格不入,又无处可去。
鬼使神差地,他想起隔壁小区里的那个绿化公园。
小的时候,因为那里离老宅近,所以保姆经常带他去那里散步,让他和其他同龄的小孩嬉戏打闹。作为戎家下一代继承人的竞争者,那是他儿童时期唯一能逃离繁重课业的地方。
戎峻浑浑噩噩地走到了那个公园的深处,随后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望着中央的红红绿绿的儿童滑梯发呆。
似乎是因为下起了雨,空气里的水汽氤氲冰凉,稍稍缓释了刚才的闷热。暗绿色的爬山虎缀满了凉亭,树影摇曳,草坪被修剪得很短,仅有一层鞋底的高度,低矮的灌木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太空漫步机轻轻地摇晃着。
一切如初,和他幼时的记忆里的模样别无二致。
在他走神的间隙,一个清朗的声音溜进了他的耳畔,像是夏日海边微凉的风。
“是啊,现在下雨了,还好带了伞……我买完东西了,马上就回去……”
戎峻微微抬头,一个Omega提着一个购物袋,眉心微皱,一只手接着电话,另一只拎着袋子的手同时撑着伞。
他认出了对方是谁。
那个自高二分班以来就和他同一个班,一直蝉联年级第一的Omega,松温行。
“嗯,拜拜。”
松温行挂断电话,然后望向孤零零坐在长椅上的戎峻的方向,神色似乎有些讶然。
戎峻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希望对方能自觉避开他。
但出乎意料的是,一阵清新的柠檬汽水味袭入他的鼻腔,与此同时,他的头顶上也黑了下来——
Omega没走,而是坐在了他的旁边,还给他撑起了雨伞。
松温行笑着问他:“嘿,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淋雨啊?”
雨滴打在伞上,砰砰的像是在玩太鼓达人。
戎峻没理他,往旁边挪开一点,离开了对方的伞底。
“别不说话啊,有什么伤心的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而且,如果淋雨的话,你是会着凉的,”松温行也跟着靠近一些,再次把人纳入伞底,自来熟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而难过,但是折磨自己不是唯一出路,人生总有不如意,想开一点,说不定回去睡一觉,你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呢?”
戎峻把兜帽往下拉了一点,终于舍得开口,冷硬的声音透过口罩,闷闷的:“不关你的事,走开。”
莫名地,他不想让Omega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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