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宣抬起略僵硬的手放到她的后脑勺处,喉结微动:“阿玉…别难过了,很伤身的。”
“阿宣,谢谢你。”
她闭上眼,靠在他怀中。少年身上那股独有的木兰清香混杂着薄荷皂角,让她烦闷的内心有了趋于一刻的平静。
原来,当时他受伤那夜说得那句,‘我会记得’是指当年桃州之事。
“你……你叫我什么?”少年清了下嗓子,有些不自然道。
为何…阿玉流下的汗都是香甜的?他顿时脑子有些热。
少女神思疲惫,没成想已经睡了这么久,此刻居然还是有些累。
她仰起头,一双桃花眼又恢复了往日的灵动,只是唇色还是惨白。少年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中正倒映着她的脸,她顿时笑弯了眼:“阿宣姐姐!”
南容宣顿时屏住呼吸,怀里的少女是那般单薄,背后的蝴蝶骨硌得他心中发酸。
“阿宣,当年不是答应了我,要回来找我,没想到你再见到我居然装不认识我!”少女离开了他的怀抱,娇嗔道。
南容宣的手指微微蜷缩,突然空了的怀抱,让他的心也跟着一空。
他故作镇定道:“我也没想到,你连认都没认出我。”
李抒玉倒是理直气壮:“这谁能知道阿宣姐姐竟变成了世子哥哥?”
“况且我那个时候才四岁,本来就记得不太清楚!”
“行吧,看在你年幼无知,世子哥哥便不和你计较。”少年弯了下唇,抬手摸了摸她耳后发丝。
李抒玉眨了眨眼,怎么被他搪塞过去了?
这个时候,苓香和红俏端着药和粥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快回去睡觉吧,苓香姨说你已经一天两夜没合眼了。”
“而且……我答应你要带你去看看荔州的。”李抒玉嫣然而笑,伸手推了推南容宣,“快回去睡觉!”
少年温润一笑:“好。”
直到他出了院子,少年嘴角的笑容便戛然而止。
他如何看不出来,这丫头是不想让他担心。
想让她不如痛哭一场,又担心她身子吃不消。可憋是在心里,同样不好。
南容宣的头隐隐作痛,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脑海里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走到了正厅。
他面色凝重地盯着那两块灵牌。
复又深深行了一礼。
曾经那对般配无比的青年夫妻,竟就这样双双陨落。
他垂头解下身上的玉佩,放到了右边那块木牌后头,眸光微动,轻声道:“卿姨,这是阿玉送给您的礼物。”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交给您。”
半晌,少年的声音在空荡的厅堂中响起:“若是你们在天有灵,便多护着点她吧。”
“她太苦了……”
-
“阿宣!”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李抒玉兴冲冲地跑去南容宣的院子,喊他一道用早膳,结果看见少年早早起了在院中练剑。
少年看见来人,立即收了剑,眉眼温柔地看着奔向他的少女:“怎么醒这么早?”
李抒玉走到他面前,笑眯眯道:“还以为你还没醒,想唤你起床呢。”李抒玉拿起手中的纸袋,里头冒出一股喷香四溢的气味,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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