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锦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角,微微别过头去,身体也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双手像是两把铁钳般紧紧攥住床单,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骇人的青白之色,指尖几乎要抠破那柔软的布料。
她光洁的额头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冷汗顺着鬓角缓缓滑落,滴在枕巾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嘴唇也被她咬得死紧,下唇的粉嫩肌肤上渐渐浮现出一排深深的牙印,仿若要借此将所有呼之欲出的痛吟都吞咽回去。
此时的碧锦,心里慌成了一团乱麻,满脑子都是即将袭来的剧痛,暗暗叫苦:
老天爷啊,二柱也太猛了,上次可把我折腾惨了,虽然是上药,这次该不会更要命吧?
二柱虽说会轻点,可伤口在自己身上,哪能真躲得过啊。
就是不知道他的药有没有效果啊,之前听说他的医书非常厉害的……
王二柱瞧出了她的紧张,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别怕,我会尽量轻点,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会让它恢复如初。而且你也要相信我的医术和能力。”
那掌心的温热传至碧锦身上,让她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
王二柱戴上医用手套,先用镊子夹起消毒棉球,蘸了蘸碘伏,动作轻柔地凑近碧锦受伤的部位。
那伤口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周边微微红肿,还透着淤青,隐隐有血丝渗出。
当棉球触碰到伤口的刹那,碧锦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身子像触电般微微一颤,眉头瞬间紧紧蹙成一个“川”字,眼眶里泪花直打转。
“嘶……”她咬紧牙关,强忍着没叫出声来,那细碎的痛吟却还是从齿缝间挤了出来。
此时的碧锦,只觉一股尖锐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好似被点燃的火线,“噼里啪啦”地灼烧、抽痛着。
她在心底暗暗叫苦,不断给自己打气:碧锦啊碧锦,你得撑住,不过是一会儿的疼,熬过这阵就好了。
可当淤青肿痛的地方暴露的越来越多,那痛感也开始变本加厉,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丝毫不肯放过她。
她的双手更是不受控制地将床单揪得更紧了,那床单被拧成了麻花状,出轻微的“簌簌”声响。
“怎么会这么疼啊,难道伤口恶化了?不会的,二柱医术向来靠谱,肯定是我自己太怕疼了,丢人,在他面前可不能露怯。”
她一边忍着疼,一边在心里反复给自己做着建设。
“忍一下,刚开始消毒时会有点疼。”
王二柱低声哄着,手上的动作愈谨慎,一点点细致地擦拭着伤口边缘,尽量避开那些最敏感、肿痛的区域,可每一次棉球的轻触,对碧锦而言都似尖锐的针在扎。
她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光洁的脸颊缓缓滑落,滴在床单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碧锦紧紧闭着双眼,睫毛簌簌颤动,嘴唇下意识地又用力咬了几分,下唇几乎要渗出血来,满心盼着这酷刑般的消毒环节赶紧结束。
“二柱呀,你动作能不能再快点,这每一秒都跟一年似的难熬,要那般仔细么,眼睛还要盯着看……”
她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催促出声。
细致的消毒完毕后。
王二柱拿起特制药膏,轻轻挤出一些在指尖,药膏散着淡淡的药香。
他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起药膏,缓缓涂抹在伤口上,药膏触及伤处,带来丝丝凉意,稍稍缓解了些许疼痛。
但随着涂抹动作的推进,伤口被触碰、挤压,碧锦还是疼得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下唇更是被她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牙印处甚至微微泛起了瘀血的青紫之色。
“二柱……我……”
她眼眶泛红,眼中满是痛楚,想说些什么,却因剧痛而哽住了喉咙。
身体里好似有无数钢针在乱戳,每一下都精准地扎在她忍耐的极限上。
她又开始在心底默念:“再坚持坚持,马上就涂完了,不能在二柱面前表现得太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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