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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番外]
我看不见,可是我知道我长的漂亮。也因为这样,即使我看不见,当我长大的时候,上门求亲的人也非常多。
可是我却嫁给了马小山。
我虽然看不见,可是我却听得到,想得明白。马小山据说长的很普通,家境更是普通,可是他很实诚。他的实诚,让我觉得嫁给他会幸福。
果然,我嫁给他以后,他对我很好,照顾我很好。我们生了一儿一女,女儿从一次生病过后,我就感觉到她变的聪明的过分。
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就是我的女儿。总觉得很多事,她好像已经知道。就像我生病,她反应特别的剧烈,好像我会离开人世一样。那时候我以为,只是她念我,太紧张了。
可是,当我检查出癌症的时候,我忽然害怕了。女儿真的是知道的,她才会一反常态的慌张。
想想以往的事情,实诚的老公每每都得意的夸女儿聪明,可是我细细的想来,每一件事都是刚刚好的知道,做的小心翼翼,不着痕迹,可是回忆起来还是能找到蛛丝马迹。
女儿每年那么紧张的叫我去体检,而我的身体一直很健康。开始也以为她是太关心我们了,可是对他老爸倒没有这样的一直要求。
我心里忽然有个荒唐的想法,女儿会不会是上辈子过来的人,或者她有预知能力,知道了什么。
这些只是我的猜测,连老公也没有说。
我感觉到女儿的哀伤了,虽然我看不见,可是儿女的样子,无时不刻的在我心里。
他们的情绪,我比别人更敏感的触摸的到。可是女儿那接近绝望的哀伤,让我知道了,或许,我活不久了。
这样想着,对手术什么的,也淡然了。
只是当我真的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很不甘心,儿女都还小,我甚至真的没有见过他们长什么样。我也没有见过老公的样子,虽然他日日睡在枕边。
再到醒来的时候,我忽然间感觉自己知道什么事情了。我觉得我的病好了,可是我那活泼乱跳的女儿却生病了。
做过母亲的人都会知道,这很残忍,我爱我的女儿,如果真要选一个人离开,那一定是我,女儿还小。
可是她就这样篡改了本该生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我不能,我不能用女儿的生命来换我自己的。于是我借口说,睡的很不安心,希望吃点安眠药帮助睡眠。老公不疑有他,整瓶的药给了我,告诉我在什么位置放着,有时候可以自己取。
终究,我没有死成,女儿的病也没有好。
女儿一句“妈妈,你怎么了?”问的悲伤绝望。
我知道她的悲伤,她是我的女儿,这一刻,我甚至可以确定我的猜想,女儿大概是因为我才重活着的吧,她从小就不像小女孩,只是我不愿意去深究。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生病,女儿会病的更严重。如果真有母女连心,我为什么现在才懂女儿?
她每一次生病,我甚至连照顾她都不行,我在医院,只能她照顾我。
以为日子继续这么过去,可是女儿忽然要出国了。真的听到出国两个字,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女儿是不是回不来了。
因为她,家里过的很好,经济很充裕。如果靠孩子他爸,估计我们现在还在乡下,他爸太实诚。
我爱这个女儿,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甚至觉得,离开也许是好的。天下没有我这样的母亲吧,我不愿意看着她痛苦,只希望她远远的离开。同时希望她活着。
我想,如果女儿真走了,我一定会感觉到。
她出国了,这段时间,我身体很好。一家人开开心心,就好像大女儿只是出去上学,放假就回来了。其实就是上学,不是么?
后来,丫头回来了,身边还多了个男人。
一夜之间,忽然现丫头长大了。这么多年,我怀疑她是前世来的,或者是其它。其实我和她不亲,没有像另外两个儿女那样腻着我了,我心里也有疙瘩。
现在才现,丫头没有长大,她只是一个丫头,如果她真这样一个人在国外回不来,我会悔恨一辈子,我不会幸福。
我感谢这个男孩,把我的女儿带回来了。
不管她是谁,她就是我的女儿。
我终于有为人母的感觉,开始给她操办婚事。我感觉到丫头抱着我的时候的幸福,她说,“妈妈,这是你第一次送女儿出嫁,你高兴吗?”
我很高兴,我还喃喃的听到,她说,上辈子,你看不到女儿出嫁就走了。
我伸手摸到她的脸,果然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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