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给程素云号了脉,号出程素云伤势看着严重。
但都是皮外伤,淤青红肿都在面部,对面貌有些大影响,但对身子腑脏没有危害。
不过张太医也是人精,自不可能卖弄医术,充大摆手说是小事。
他谨记叶皇后的吩咐,向程太后与程素云诉说伤情一定要静养,结痂前万不可轻易出屋,不然外面飘扬的灰尘容易黏进皮肤。
若是就此长了进去,未来说不定会落的星星点点的麻子脸。
“那怎么行,祭祀节素云姐姐要去的,没几日功夫了,”月姜小声在叶皇后耳边忧愁。
程素云一听,肉眼可见的害怕了,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若不是刚上好药,她恨不得大哭一场。
横了一眼看她笑话的月姜,不愿输了架子。
“无事,那日我可以带帷帽,受不了大害,祭祀节是我们遗孤祷告亡亲的大日子,便是下刀子我都过去。”
“月姜公主没有亲人为国牺牲,自是不懂,那日素云可以指教公主。”
“我本就期待着,”月姜感动的无以复加,以致直接上前坐在程素云的床头,拉着她一双手感谢:“素云姐姐真是说话算数。”
“什么算数?”程素云不知月姜打什么主意,奈何有伤在身,比不过月姜这个健健康康的,想甩开她的手都不能。
月姜热情的提醒:“上次啊,我劳你到祭祀节那日,一定要在台下,在遗孤中间多帮我听听意见。”
“你一口就爽快答应了,我开心良久,但眼见素云姐姐伤成这样,我本不欲再劳累姐姐,没想到姐姐还愿意帮忙,月姜自然要感谢姐姐。”
“没,我没……”
“皇后娘娘,”月姜见程素云要反驳,她打断程素云的话,转回脸就跟叶皇后仔细说道。
“就是东宫那日,我记得素云姐姐送了好多好看的糕点给殿下吃来着,可惜殿下没回来,素云姐姐又把糕点带走了。”
此话一出,程素云的脸色立刻泛红,话也不成调地湮灭进了嗓子眼中。
月姜简直是拿她的丑事出来挑衅,叶皇后肯定也知糕点里的事,她眼神求助程太后。
程太后慈爱地模样没变,她不信月姜即便成了景国太子妃,该属于程素云的位置就没了。
“那不能,你姑母都跟皇后一道多久了,你哪能站台下。”
叶皇后从容淡然地强调:“母后忘记了,贵妃是贵妃,入了皇家玉牒也没什么,素云如此就不礼貌了,让月国使臣也看笑话。”
“什么意思?”程太后惊骇,睨着叶皇后不惜将话提前挑明:“皇后这话,是说素云日后入不得皇家吗?”
叶皇后目光依旧温柔坚定,她睨着床上的人笑:“自然可以,素云跟景宜玩的好,我也挺想有素云这样的女儿。”
“若哪日母后觉得时间好,儿媳可以跟陛下商议素云入皇嗣的事。”
这程度的态度已经足够,叶皇后不打算多留,走前叮嘱。
“素云,好好歇着,那日要有精神。”
随即,叶皇后就带着月姜离开了。
床上的程素云哪能听不懂叶皇后的话,是既不让她登祭台,也不让她入东宫,只肯收她为女儿。
顿时她又想起景砚的话来,伤心欲绝:“我当殿下说祭祀那日能陪他的只有月姜,是假的,原来是真的。”
“不,那日我才不去,我不跟遗孤一起站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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