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在顾千言一岁那年就不聘用了,夏云婉也没有出去工作,打算在顾千言上学的时候再出去找。她把所有的时间和关爱都放在顾千言身上,家庭的琐碎事物也很轻松,虽然存款够用,但是能不花钱的地方尽量不花,便把何姨给辞了。
等到夏云婉晒好衣服回来顾千言已经睡着了,现在是夏天,睡在毯子上也不会着凉。她轻轻拨开顾千言额前的碎发,低低叹了口气,平时温婉的脸上此时挂着浓浓的忧伤和哀愁。
……
“千言,不要再睡了,看看妈妈好不好?”女人弯下腰,摸着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孩子,温柔道。
她挽着发,长相很美,周身散发着典雅高贵的气息。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溢满了温柔,只是那温柔之中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忧伤,她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温柔的叫着陷入昏睡的孩子,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
“千言,妈妈好爱你。”女人抱着三岁大的小女孩轻轻低语,小女孩靠在她肩膀处,紧闭双眼,发出浅浅的呼吸。女人无奈的笑了笑,抱着她走上二楼的卧室。
…………
“千言,今天就你和妈妈出来购物,开不开心?”女人牵着小女孩的手走过马路,一边问道。
“开心。”小女孩抬起脸看着她回道,异常精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里却透露出一点孺慕之情。
女人眉眼之间尽是温柔和宠爱,她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握紧手中的小手,“我的小千言。”
小女孩的眼皮子忍不往下垂,原本紧抓女人的小手也软了下去。
感受到身边女儿身子慢慢的滑下去,女人将购物袋放在一边,正准备将她抱起来,前方突然发出车子的鸣叫声,越来越近……
那是顾千言平生第一次在昏睡的情况下被惊醒过来……
她顾不上胳膊上的擦伤,怔怔地看着倒在人行道上女人,衣服上染上的红色让她花了眼,耳边的所有嘈杂声都离她远去,像是置身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千奈,千奈。”脸上被轻轻拍打着,耳边是女人焦急温柔的声音。
顾千言缓缓睁开眼睛,入眼而来的是夏云婉那张美丽温和的脸庞,她失神的看着她。
夏云婉看着顾千言那双充满雾气迷茫的眼睛,心就忍不住发疼着,“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妈妈在这里。”
顾千言怔怔地看着她,嘴里无意识的叫道,“妈妈…”
夏云婉愣住了,手略微颤抖的抱起顾千言,脸上是不可置信外加狂喜的表情,“千奈,再叫一声好不好?”她知道她的女儿从生下来就很安静沉默,别家的孩子都是活泼好动的,只有她的女儿脸上不会露出开心难过的表情。平时也不会闹着要什么东西,也不哭,乖巧得不能再乖巧。她一直都很怕自己的女儿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就连妈妈都没有叫过。她教过很多遍这两个字,每次都很期待她的女儿能够叫出来,每一次都是失望收场,后来她也没有再执着于这件事。只是心底那个地方,却是难过得不得了。
她忍不住落下眼泪,眼眶发红,撇开脸道,“对不起,妈妈只是太高兴了。”
顾千言这一刻只是愣愣的看着她,脑中万千思绪而过,最后,她抿了抿小嘴,摸上夏云婉的脸,开口道,“妈妈。”
夏云婉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怎么也收不住,“千奈……我的千奈,妈妈好高兴。”她擦了擦泪水,忍不住往顾千言小脸上蹭了一下。
顾千言静静地看着她,伸出小手摸了摸夏云婉的脸颊,凑了过去,低声道,“对不起。”
夏云婉摇摇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妈妈没有难过,只是太开心了。”
顾千言倾身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眼睛里满是认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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