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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太皇太后乐呵呵点头夸她们乖，身边的位置却只给十九媳妇，罢罢手让众人各自吃喝玩去。
喧闹之中，老祖宗忽然跟苏又青说：“十九以前很爱笑的，这些年转了性子，冷的像块冰，好在有你。”
她说：“今儿哀家看见十九同你站在一处，眼里全是你，有了笑意，人的鲜活气就回来了......”
苏又青的周遭有丝竹乱耳，皇室的少年少女说说笑笑的，太皇太后这看似糊涂、又满怀长辈欣慰的话语，让人听见心中复杂难言。
苏又青甚至分不清老祖宗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更分不清她到底是在说谢无恨，还是在说秦夺。
那两个十九是截然不同的人，可是在太皇太后这里，又好像是一样的。
老祖宗絮絮道：“哀家看得出来，他同你在一处，是很欢喜的。”
苏又青明显有些诧异：“您能看出他心中欢喜？”
未来大暴君性情莫测，喜怒无常，就连人精似的何公公也摸不准主子的好恶。
年迈糊涂的老祖宗却仿佛能一语道破天机，“欢喜的。”
太皇太后缓缓道：“喜欢一个人，用笔写成诗句未必是真，用嘴说出来也未必可信，但眼睛骗不了人。”
苏又青心说有些人的眼睛也是会骗人的。
可她一想到昨夜红罗帐里，秦夺看着她时，几乎能溺死人的那双瑞凤眼......
还有方才在永庆宫，无论皇帝皇后如何为他‘着想’，抛出一个个有利于他的诱饵，他都不曾动摇半分。
说她对这样的秦夺，一点不动心，那是假的。
可苏又青不敢沉溺于此。
她想活得久一点，想要天高海阔的豁达与自由。
宁可跟秦夺‘买卖不成仁义在’，也不愿有朝一日被情爱纠葛所误，再走上前世被困死后宅的惨剧。
太皇太后拿了一块桃花糕递给苏又青，“他眼里啊，全是你。”
苏又青接过桃花糕，看着老祖宗，眉眼认真道：“我这会儿看着太皇太后，眼里也全是您。”
老祖宗顿时：“......”
没想到还能这样回话。
苏又青缓缓说：“人的视眼有限，若是跟前的人离得太近了，确实只能看见眼前这个，看不见别人，您也试试？”
“试什么？小皇婶带我一起玩！”
十五公主秦念笙今年刚六岁，白白嫩嫩、粉雕玉琢，听了个话尾就凑过来了，整个人都往苏又青怀里扎，用小圆脸跟她贴贴。
“老祖宗，我现在满眼都是十三公主，您瞧见了吗？”
苏又青把秦念笙抱起来，笑着跟老祖宗证明‘其实眼睛也会骗人’。
太皇太后微微一顿，然后装糊涂说：“看不见，哀家看不见。”
苏又青顿时：“......”
正说着话呢，外面内侍来报说“临渊王来了。”
原本谈笑正酣的皇室小辈们立马站正坐好，歌舞都歇了，整个宫殿瞬间安静下来。
刚跟苏又青贴贴的十五公主反应慢了一拍，还窝她怀里。
秦夺缓步进殿，犹如冷箭一般的目光就落在了秦念笙身上。
小公主吓得不敢动弹，小声跟苏又青求救，“小皇婶救命，皇叔要杀小孩了......”
苏又青还没来得及说话。
只听得秦夺嗓音低沉道：“下来，苏又青只有我能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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