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秦念安道:“我都听母妃的,不与苏又青为难,可现在是她非要跟我作对!旁人知道孙修远成了公主府的入幕之宾,离孙家那个下堂妇远远的,偏她要帮着那个下堂妇,这不是摆明了要跟我过不去吗?我不率先出手让她好看,难道要等着她骑在我脖子上撒野吗?”
“你真是......”梁贵妃想骂她,又无从骂起。
因为昌平被皇帝宠的,从小到大都是这幅德行,嫁过人了也还是一样。
“好了,母妃。你就别说我了。”秦念安拉着梁贵妃的手撒娇道:“而且我这次又没把事做绝,只是想让苏又青知道,我可以随意将她的性命捏在手里,她再那样帮着花似瑜,半点好处也没有罢了。”
确实如此。
所以梁贵妃也只是想把女儿带到偏殿来,说说她,不能再过分了。
秦念安又道:“而且皇叔这几日追查禁药案,根本不在京中,等他回来,今日这事早就过去了,到时候皇叔总不能为了一个苏又青,跑到公主府对我怎么样吧?”
临渊王今日不在京中,这让梁贵妃放心了许多。
让苏又青进宫为太皇太后医治,对一个大夫来说,也算是莫大的殊荣。
若得救得太皇太后好转,那便是苏又青一个女大夫几世修来的福气。
即便最后救治不成,被皇帝迁怒,到时候只要保她不死,这事也就不算太糟糕。
母女俩在偏殿单独说完话,心也就逐渐定了下来。
而此时太皇太后那边。
李院判让宫外的名医隔着床帘给太皇太后请脉,因男女有别,不可冒犯贵体,手腕上还放着一方丝帕。
苏又青被排在最后一个。
前头众名医一一轮过去,把完脉都是一脸愁容,也不敢像在外头给寻常百姓诊治时,直说能治还是不能治,更不敢说榻上这位大限将至了,准备后事吧。
一个个的只能凑在一起低声交谈。
轮到苏又青的时候,李院判直接走开了,压根不对她抱希望,也不觉得一个药婆真的能治病。
没人在边上盯着更好。
苏又青掀了太皇太后手腕的丝帕,直接把脉,边上的宫人想说她太放肆了,被一旁年长许多的女官拦下,退到了一旁。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人在昏睡之中,脉搏却时急时缓,凌乱无比,这着实奇怪。
也难怪那些太医都束手无策了。
苏又青把完脉便起身,也往太医和大夫们那边去扎堆,反而低声询问太皇太后身边的女官和宫人们:“贵人近来用了些什么药?病发之前,饮食如何?”
那位年长的女官见她不慌不忙,心细如发,便带着宫人们把她想知道的都据实相告。
其中也不离“高热不退”、“呓语不断”、“似有离魂之症”这几个最紧要的词,但又多了一些太皇太后此前便总是精神不济。
但是大约五六天前,忽然有一日精神奇好,久不出慈宁宫的太皇太后忽然要去御花园赏花,如今已是盛夏,她老人家却说园中梅花开得极好,还说看到了昔日疼爱的小曾外孙。
也就是从前那位长安侯,但他现在是朝中最忌讳的一个人物,宫人们都不敢提及名讳。
六月的御花园都没有梅花,太皇太后那位已经死去七年的小曾外孙,也不可能再出现在人间。
当时宫中众人都以为太皇太后是老了人糊涂了,只顾着哄她开心,哪知当天夜里太皇太后就病倒了......
苏又青听完女官和宫人们说的话,再联系脉象和前头的种种,渐渐发现了其中关键。
她忽然福灵心至,走到李院判他们那边说:“诸位可知,近来京城出现了一种叫做神仙散的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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