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容那日回去之后,便染了风寒,接连在家中躺了几天。
关于那行刺兵刃之事,桓澈也查出了些许眉目。
“这是倭国间者惯用的一种暗器,”因不便将实物带来,桓澈给顾云容画了个草图,“此谓‘手里剑’,我观与飞镖颇为肖似。手里剑尖端多淬毒,亲迎那日用以谋刺的手里剑比寻常飞镖更长更锐,柄上还刻了一行细密小字,但非汉字亦非倭语。”
“父皇令四夷馆的人逐一看了,无人认得那是何处文字,更不知其意。”
“不过,”桓澈话锋一转,“我总觉我在哪里见过这种文字,只是一时想不起。待我回去查一查。”
顾云容点头。
她不认为桓澈是在托大。桓澈自小博览群书,又兼记忆超绝,年纪轻轻已宛若立地书橱,天文地理无不通晓,皇帝兴许也因此也更偏疼他一分。
不过她越看他画的草图,越觉像前世曾深刺她胸膛的那枚暗器。
而且,刺杀她那枚暗器也是淬了毒的。
顾云容问桓澈宫中那枚手里剑上是怎样的毒,桓澈道:“那是一种致死毒物,中毒后四肢发冷,惊厥之后,逐渐呼吸困难,最终一命归西。”
顾云容暗叹,这症状跟她当初不相符,那便不是一种毒。
桓澈看她面色不佳,将自己的貂皮大氅给她披上,问她可按时服药,又问她可曾出去乱跑,暖阁里的地火龙可是从早到晚烧着。
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自打顾云容病了,他每晚都换着花样给她捎带各种药材吃食,又再三存候,顾云容以前从未发现他还能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他原让她停几日,等她病养好了再行施治,但她坚持照常,横竖她也不必费多大力气。
今晚施治结束,顾云容再三看了看他的眉毛,提出为他修修眉。
他直是摇头:“修甚眉,多女气。”
顾云容脸一沉:“修不修?”
桓澈坐下:“你长得好看,你说什么都对。”
顾云容满意拍拍他,从妆奁里翻出自己素日修眉用的小刀片,拈着走到他跟前。
上下左右看看,她让他阖眼,一手扶他眉尾,一手持刀,细细刮起。
她极少为别人修眉,眼下难免手生,修刮得很慢。
他的五官生得精致,就连眉形也十分漂亮,顾云容虽然看他不顺眼,但不得不承认他即便是皱眉,也皱得格外好看。
也因着他本身的眉形就完美,顾云容不太敢尝试给他换个眉形,便只是修剪掉些许杂毛。
桓澈这是头一回被人修眉,原本确实心有抗拒,但逐渐的,他浑身都松泛下来,极是配合。
顾云容柔嫩绵软的指腹在他额上眉间游移点触,酥酥麻麻的。
她手上的小刀片在他眉上反复划过,发出轻微的刮蹭声,这种感觉于他而言也甚是新奇。
她略微俯身立在他面前,咫尺之距,幽淡体香逸散鼻端。
暖阁温暖,她身上衣衫单薄。他一睁眼,正能望见她覆在凝脂玉肌下的精致锁骨与胸前的险峰沟壑……
他记得前两年仿似还没有这样饱满的弧度,如今这高耸的程度着实惊人,由他处观,那浑圆两峰间的深壑随了她的举动在衣襟之间若隐若现,勾得他心里猫抓一样,直欲将她衣襟扯下看个仔细。
他清晰感受到自己体内血脉沸燃起来,热流不受抑制地直往下腹涌。
顾云容未曾察觉自己衣襟松散开了些许,见他总睁着眼,嗔责他几句,又看修得差不多了,正预备欣赏下自己的大作,忽觉腰间一紧。
他把她抱到他腿上,箍住她腰肢的瞬间,又觉她纤腰柔软而不盈一握。莫名的,他想起那些纷乱绮靡的梦,鬼使神差伸手去挠她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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