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容和顾卿禾都是庶女,份例银子不多,实在拿不出贵重礼物,只能给长姐做一身衣服了。
顾卿言笑道:“三妹妹说的是哪里话,这礼物可比外面买来的要贵重多了,我很喜欢。”
她忙让锦书帮忙,当着两人的面试穿了一下。
只见大小合身,这颜色和样式也和她的容貌很搭,张扬艳丽。
连带锦书等人,也不住嘴地一通夸赞。
顾卿容这才如释重负,和顾卿禾对视一眼,笑得梨涡都出来了。
顾卿言也确实喜欢这身衣服,索性不换了,穿着它在小院里聚餐。
晚饭已经在院子里摆好,酒菜摆满了两个小圆桌。
顾卿言姐妹三人、锦书、闻溪和影五影六坐一桌;
乳母张嬷嬷和其他在屋里伺候的丫鬟们,坐在另外一桌。
夜幕四合,一轮上弦月迫不及待挂在桂花树后,生怕错过小院里的热闹场景。
桂花树下,小酒小菜一摆,倒是别有风趣。
顾卿言招呼大家入座,她笑着开场:
“多谢大家为我准备的惊喜,今晚咱们不论主仆,吃好喝好,否则可不准离席!”
说完,又伸出食指,冲着众人虚点了点,故作威胁。
大家忙又道谢恭贺一番。
连带乳母张嬷嬷,也不讲究那么多规矩了,她慈爱地看着越发水灵的小姐,笑道:
“今儿本来说是我们给小姐庆祝,倒叫我们沾了小姐的光了!”
放眼整个上京,能与小姐同席的,怕是她们相府是独一份了。
明儿上角门上同其他府里的家仆一说,谁人不羡慕她们。
她们从未与大小姐同席而坐过,原本还有些拘谨,酒过三巡后,一个个都放开了,欢声笑语一片。
顾卿言的酒量一般,她克制着,生怕喝多了出丑。
有人来敬酒,她也只略略抿一口,旁人也不敢多劝。
但是,耐不住敬酒的人数多,一口接一口的喝下去,也难免有些上头。
旁边一桌的丫鬟婆子们因为要当值,便提前撤席了。
也不知道从几时起,空荡了一些的院子,场面却混乱起来。
影五和影六拉着一个要上树的女子,一脸无奈。
那女子的鹅蛋脸上,已经染上两抹酡红,她的眼神迷离,高声叫着:
“别拦我,我是一只鸟儿,我要回家睡觉了!”
这女子,竟是向来安静的顾卿禾。
谁能想到,一向温顺有礼的顾卿禾,喝了几盏酒过后,就像解开了封印,彻底释放了天性。
连带乖巧的顾卿容,也喝得有些醉了,她站都站不太稳,却还要扒拉着影五和影六:
“你们干什么呀!我二姐姐都说她是鸟了,你们怎么还拦着,快些让她回家吧!”
说到最后,竟带了些哭腔。
顾卿言坐在桌旁,以手抚额,连连叹气,实在没眼看眼前的场面。
锦书和闻溪两个酒量好,看着上树的二小姐,使劲眨了眨眼睛,她们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喝醉了,眼花了。
顾卿言心道,你瞧瞧这一个两个的,在后宅压抑成什么样了,喝点酒就这般放飞自我。
最狼狈的,莫过于影五和影六了。
她们一边扯着要上树的顾卿禾,一边又躲着顾卿容的小爪子。
顾卿禾吵嚷:“别拽我翅膀,我飞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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