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猛烈的抽痛突然袭击了米莉的心脏。她不得不攥紧拳头,定了定神,才继续说下去。
“还有,实际上我……从来没有长久地住过中心城,我们一直是住在阿尔西亚的,就是几年前我们两个人住得房子,你的房间就是原来老头子的卧室。我和老头子一起住到十二岁,他年纪很大了——后来我才知道他起码有两百多岁了,且尼尔斯也并非他的真名——所以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临终前……”
米莉停顿了几秒,闭上眼睛。回忆起老头子离去时的画面,依然可以让她难受。
好一会儿后,米莉重新看着伊洛。
“临终前,她将蛇交给了我,并且嘱咐我必须要杀掉魔王。所以……后来我就成为了传奇勇者。”
解释完了,米莉想了想,总觉得这样说就像吹牛一样轻飘飘的没有说服力,于是她又补充道:“我可以给你看魔王的羽毛作为证据。不过……那根羽毛的颜色和你的头发一样,是白的。”
伊洛的样子看起来有一丝慌张,他问:“那、那羽毛呢?”
米莉这才羽毛并不在这里,窘迫地道:“呃……在家里,我床底下有个箱子,羽毛就放在箱子里。”
“可是白色的话……不能确定那就是魔王的羽毛吧?”
“据说魔王羽毛上面残留有魔王的魔力,你也是魔王的话,应该能感觉得出来。”
米莉一一回答了伊洛的问题,这让伊洛原本的慌张变成了沮丧。
他沉默了一会儿,米莉安静地等他思考现在的状况。突然,伊洛的目光一沉,两三步逼近米莉,然后猛地俯身,双手分别撑在椅背和写字台桌面上,死死将她困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米莉,你是为了让我送你回去才这么说的吧?”
米莉愣了愣,她感到伊洛好像不太愿意接受这件事,问得问题甚至隐隐有些赌气的感觉了。她想了想,然后在伊洛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发力!一翻身将他掀在地上,她的动作快到让人无法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只能意识到她的熟练和敏锐,等回过神,伊洛已经被米莉摁在地上,她的膝盖压在他的小腹上——既警示对方不许乱动,又不至于压痛伊洛的力量,甚至于……她怕伊洛摔倒时跌得太痛,还有余力在他的头碰到地面前用自己的手垫一下。
米莉从上而下看着他,棕色毛茸茸的长卷发全都掉在了伊洛的脸和脖子上,伊洛的神情……看起来极为吃惊。
米莉道:“……明白了吗?给我的剑的话,我还可以砍断的你的魔法。”
伊洛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看得米莉都有些心虚地想要扭头,但她还没来得及实施行动,就被对方察觉到了意图,然后被用力地捧住脸。
“……那么,当初你为什么会从城堡带走我呢?”
米莉的心脏几乎要停住了,她抿了抿唇,才挣扎着让自己一次性说清楚:“蛇对我说这一次的魔王是双生子,虽然一个魔王已经死了,但很快……另一个魔王就会出生。老头子交代过让我杀死魔王,所以……”
“所以你是一开始就是来杀我的?为什么不动手呢?”
“……你没有角,而且看上去是个小孩子。”
米莉的喉咙干涩,她个性很老实,说不出那种能让伊洛听起来比较温和的措辞,只能将最直白的事实讲出来。但这无疑会令伊洛伤心。
果然,伊洛问:“……也就是说,你一直以来都在骗我?”
“……”
米莉沉默了好久,最终,还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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